“院外遇見了世子夫人,許久未見,瞧見夫人身上帶傷,便說了兩句話,耽誤了時辰,不是我不想來?!?/p>
新?lián)Q的湯藥遞了進來,憐月遞到了他眼前。
“我保證…下次不管發(fā)生何事,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你面前,絕不會耽誤,可好?”
他盯著憐月看了許久,才默不作聲的拿過了一旁的藥碗,一飲而盡。
果然。
就是個小孩子罷了。
哄一哄,什么事都如舊。
“大爺?shù)纳碜右驗槌琉馀f疾,總是躺在床上,也不曾出去見人,腿的肌肉難免萎縮?!?/p>
她的眼睛透過那被子瞧向那雙腿。
“所以我便同人學了些按摩的手藝,今日天氣好,不如我扶著大爺去院中坐會,順便替大爺按按雙腿如何?”
他又是那副不作聲的模樣,不拒絕也不接受。
憐月早已習慣,便伸出手之前拿過了一旁的拐杖,另一只手則是將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蹙了蹙眉,身旁侍奉的人從來都沒有與他這番放肆。
那些人別說是如此拉拽。
就算平時服飾之上有半分碰觸,都要請個罪過。
他心上明了,自己雖是廢人之身,卻頗得老夫人重視。
若出了事,那是,這滿院的奴仆都得賠命。
自然無人愿意待他從善。
許久不曾遇見如憐月這般毫不在乎之人。
“別碰我!”
說著便伸手將憐月的胳膊推了出去。
“你可還知男女大防,你我之間怎能有如此親密之舉…還不趕緊退下?”
他那雙腿更是他無法言說的痛。
沉疴舊疾的折磨也不過是身上疼痛。
可是…那雙腿才真的是心病。
他曾經(jīng)也有意氣風發(fā)之時。
可終究一朝病變,便卻只能委于這一室之間,一床之榻。
從此猶如木偶般,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