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任黎初還是抱著馬桶,吐的眼淚直流,直到身體徹底脫力才停下。
“陸沅兮,我要喝水,我……我難受?!?/p>
任黎初用手擦著臉,說完才意識到,陸沅兮不在這里,她癟了癟嘴,用力揉著不停滲出眼淚的雙眼,直到揉得腫了才停下來。
最近總是這樣,任黎初腦子里會響起某些陌生的聲音,明明她沒有記憶,但就是覺得自己一定在哪里聽過同樣的話。
剛剛,也是如此。
情緒平復(fù)了些,任黎初刷了牙,又重新洗了個澡,換上睡裙躺到床上。一般這種情況必然是會失眠的,任黎初想吃安眠藥,可想到剛才吐的那個難受,又生生忍住了。
失眠總比再吐要好些。
她想著,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又把一旁的枕頭拿過來壓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就好像她還被人抱著一樣。
可任黎初沒有失眠,反而睡著了,確切的說,是昏睡過去了。
在夢里,她又回到那個地點(diǎn),一片焦黑的土地,到處都是濃厚的血腥味。那里面的自己跪在地上,她痛苦的哀嚎,面目猙獰到任黎初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那個自己會忽然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又或是發(fā)瘋一般的喊著陸沅兮的名字,然后zisha。明明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另一個自己,可任黎初卻覺得那些疼都仿佛落在自己身上,疼得她呼吸困難。
陸沅兮死了。
不…不可能,她不會死。
她好好的,怎么會死呢?
災(zāi)禍,該死的人是我。
任黎初愣怔著,視線茫然的看著一片漆黑的前方。然后,她猛地坐起。房間里還開著燈,可她卻沒來由的覺得冷。
好怕。
任黎初滿臉慘白,冷汗浸透了睡裙,剛才洗過的澡算是白洗了。她拿著手機(jī),光著腳跑進(jìn)一旁的柜子里,將身體蜷縮在里面,又打開手機(jī)。
她撥出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那是當(dāng)時她給自己和陸沅兮買的手機(jī)號,只有最后一位數(shù)字不同。自己還用著,可陸沅兮的,卻已經(jīng)很久沒人接了。
電話不停地續(xù)著忙音,任黎初明知道這個號碼不會有人接聽,卻還是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撥過去。這樣的事,其實(shí)也早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