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關(guān)好的門這會兒開啟了一個縫隙,陸沅兮眉頭皺了皺,直接推門進(jìn)去,那個不接電話的人,就坐在沙發(fā)上,明顯是在等自己。
桌上是自己藏在沙發(fā)縫隙的備用機,陸沅兮目光微沉,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為什么自己上午才和孟拾悅見面,下午就會發(fā)生意外。
“你在我房間裝監(jiān)控器?!标戙滟饷摰粜幼哌M(jìn)來,語氣平靜,兩個人都沒有以前爭吵時的劍拔弩張。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要監(jiān)控你?!比卫璩趼犼戙滟膺@么說,回復(fù)的理所當(dāng)然。她擺弄著陸沅兮備用機,試了幾次密碼之后無法解鎖,干脆扔在桌邊。
“那我當(dāng)時也說過,我反對。我是人,需要有自己的隱私,你沒有權(quán)利干涉我的個人生活?!?/p>
陸沅兮看著任黎初,忽然覺得這一刻對兩個人而言才是真實的。最近,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保持著虛偽的和平。
她們住在一起,吃飯,杰文,座矮,做著很多戀人才做的事??蓪嶋H上,這些表面的體面都是自己用不斷的讓步換來的。在任黎初心里,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權(quán)利。
現(xiàn)在,撕破那些沒必要的偽裝,本質(zhì)也就呈現(xiàn)出來。
“我也和你說過,你沒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陸沅兮,你挺有意思的,就為了出國,瞞著我謀劃了好大一盤棋。讓我想想,除了孟拾悅以外,應(yīng)該沒有人別人知道這件事。你這個手機,也只加了她一個聯(lián)系人?!?/p>
任黎初忽然抬頭,死死盯著陸沅兮,她臉上掛著笑,眼里的狠勁卻很明顯。
“你出國想做什么?和孟拾悅在一起?”任黎初提起孟拾悅,眸光的狠意更深,她抬起手,摸著陸沅兮的臉頰,稍微用力捏著她的下頜。
臉頰被任黎初捏紅,陸沅兮沒躲,看著任黎初努力壓制怒意的樣子,反而笑出來。
“任黎初,你又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問我這番話呢?你是我什么人?又或者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除了會上床之外,我們只是很普通的關(guān)系吧?”
“我是陸沅兮,是獨立的人,我想做什么,和你沒有一點關(guān)聯(lián)。而你,只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以后也可能是所謂的趙太太。既然我沒有管你的事,你又憑什么來管我呢?”
陸沅兮說完,這才抬起手,打開任黎初捏著自己的手。
她發(fā)現(xiàn),一旦真的做好了決定,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所謂的顧忌也就不再重要了。陸沅兮做好了打算,無論如何,她不會留在這里,她要把“任黎初”從自己的世界,徹底拔除。
“我憑什么?陸沅兮,你說我憑什么?就憑我一句話就能讓你一無所有。你想出國?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能去。”
任黎初紅著眼,死死瞪著陸沅兮,她承認(rèn),自己說的這些事口不擇言的氣話,但心里也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聯(lián)想到這段時間陸沅兮的所作所為都有可能是為了讓自己放松戒備,離開自己所做的偽裝,任黎初就沒辦法平復(f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