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又夢到她了?!北M管沒有明確說明,任漪還是明白任黎初口中的她是誰。她嘆息一聲,任黎初最近狀態(tài)好了些,可在任漪看來,這份好就像是沒有完全愈合卻結(jié)痂的傷口。
表面看上去已經(jīng)走向痊愈,可內(nèi)里看不見的地方已經(jīng)腐壞了。只有把傷口重新切割開來,將那些腐肉去除,才能讓任黎初徹底好起來。
“初初,我不會要求你徹底忘掉陸沅兮,但至少你要試著走出去。我之前給你約的心理醫(yī)生,你去看了嗎?如果沒時間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p>
“恩,看過幾次了?!比卫璩跞隽藗€謊,因為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也不想去看所謂的心理醫(yī)生。
“好,那下次再去,我陪你一起?!比武舢斎恢廊卫璩踉谌鲋e,醫(yī)生是自己的人,任黎初是否有去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恩,有點困了?!比卫璩趼曇魬脩玫模?jīng)過這一晚的折騰,體力終于耗盡??粗涯樎裨谡眍^上,纖長的睫毛輕輕晃動著。任漪抬起手,將她擁在懷里。
“好了,睡吧,媽媽在這里?!比武袈曇糨p柔,是她在公司里絕對不會用的聲線。
任黎初感受到她的懷抱,終于不用再害怕,迷糊著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并沒有她想象中安穩(wěn),她是睡著了,可夢里,那些擾人的畫面再度席卷。她夢到陸沅兮離開,夢到陸沅兮厭惡自己,到最后,一把尖銳的刀鋒刺進自己xiong口。
任黎初愣怔的看著陸沅兮,她不知道,陸沅兮原來這么討厭自己,討厭到恨不得她死掉才好。
“就這么討厭我嗎?可是,你殺了我又能這樣?我還是會找到你,陸沅兮,別想逃跑?!?/p>
任黎初滿頭是汗,身體卻冷的驚人。任漪在睡夢中被她的動靜叫醒,睜開眼就看到任黎初陷入夢魘,一直在流淚。
“初初,別怕,都是假的,我在呢,媽媽在這里?!比武艨粗卫璩醯臓顟B(tài),心里的難受幾乎蓋過一切。這一刻,她甚至產(chǎn)生了想把陸沅兮親自帶回來,捆在任黎初身邊的想法。
任黎初的夢很短,斷斷續(xù)續(xù),但每一個都讓她在夢里不得安生。任漪叫不醒她,就只能一遍遍在她耳邊安慰她。
到了后半夜,任黎初才停止夢魘,終于安穩(wěn)又疲憊的陷入昏睡??粗扇武暨€是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到任黎初均勻的呼吸響起,任漪才放松了身體,把任黎初重新抱著入睡。
大半夜的折騰,第二天生物鐘都沒能叫醒任漪。趙萱喻推門進來的時候,任漪和任黎初還躺在床上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