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我沒事?!?/p>
任黎初苦笑,第一次體會到,放棄比堅持更難是什么感覺。
“走吧,回去了。”任黎初看著陸沅兮走過安檢,徹底消失在視野,身體也像是脫力般后退了幾步。
她不知道下一次和陸沅兮見面是什么時候,也不知道兩個人是否還有機會見面。但那時候的自己,就不再是完整的她了吧。
趙萱喻開車把任黎初送到家里,臨走時還有些不放心。盡管任黎初再三保證不會做什么,趙萱喻還是要求她幾分鐘之內(nèi)就要聯(lián)系自己,否則就會立刻和任漪殺過來。
送走趙萱喻后,任黎初疲憊地躺在床上。她翻出手機,將那些存在備忘錄里每天提醒的重要事項隱藏起來。
做好這些,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不去抵抗記憶吞噬,始終盤恒在腦袋里的劇痛終于在此刻得到了些許緩解。同樣的,也有一些記憶在抽離,開心的,疼痛的,關于陸沅兮的,也關于自己的。
那些記憶在腦海中緩慢流散,形成一個個仿佛玻璃一樣的泡泡,不停地,不斷地碎裂,再擠壓著,被霧靄包裹。
“唔陸沅兮”
任黎初蜷縮著身體,用力扯著身下被她攥緊的床單。記憶被抽離,破碎,冷汗順著額角滑出,和記憶反噬的疼很相似,卻又不是同一種。
反噬的痛只是肉體疼痛的表象,而那些被抽走的記憶,更像是凌駕于靈魂上的疼。原來,自己那么不舍得這些過去。
不論好的壞的,都是她和陸沅兮的過去。沒了這些的自己,也就不再完整了。
可是沒辦法啊,她留不住了,不管是陸沅兮還是這些記憶,她都留不住。
任黎初哭得眼睛通紅,雙眼在這瞬間幾乎沒辦法看清任何東西。她跌下床,朝著飄窗的地方走,將自己蜷縮在陽光最足的地方。
可不管她如何擠向陽光,還是全身刺骨的冷。
倏然,身體的力道被卸去。任黎初從飄窗上跌下來,疲憊地昏睡過去。
趙萱喻沒走遠,只是在車里坐著。過了幾分鐘給任黎初打電話,沒見她接,又急忙火急火燎地上了樓。到屋里,看任黎初躺在地上,嚇得心跳都漏了幾拍。她急忙走過去探了探呼吸,又看到她身上沒有傷口,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