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兮垂眸,身體像是掉進(jìn)夢境里曾經(jīng)去過的冰川雪層,她躺在任黎初曾經(jīng)倒下的地方,地上的冰凍著脊背,屬于任黎初的血也變得冰冷。
她黯然地收回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過的笑。
“黎初,我我不知道?!?/p>
陸沅兮語無倫次,她本想道歉,又也知道任黎初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道歉。她需要的,只是自己不再出現(xiàn),不去煩她。
可這件事,反而是陸沅兮現(xiàn)在最難做到的。
她緊緊攥著手里的羊毛氈,因為制作而被針刺破的手指滲出血珠。陸沅兮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她無助地站在那,像個被訓(xùn)斥的小孩子,茫然地看著任黎初。
這樣的陸沅兮是陌生的,任黎初也沒想到陸沅兮會表現(xiàn)的那么難過。觸及她眸光的瞬間,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下。疼得任黎初心口發(fā)顫,腦袋里也嗡嗡作響,像是拉響了某個警報。
很難受,反胃的觸感讓任黎初臉色蒼白,身體又開啟熟悉的自我保護(hù)機(jī)制,讓任黎初不得不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陸沅兮此刻的樣子。
“我回去了?!比卫璩醮鬼陉戙滟饣秀敝H推開她,腳步踉蹌著回了橙港酒店。
過了會兒,陸沅兮轉(zhuǎn)過身,看著逐漸模糊的背影,用手擦了擦眼睛。指尖有些shi潤,眼前終于又清晰了,但任黎初早就走遠(yuǎn)了。
接下來的時間,陸沅兮投身工作,確實沒再主動去找任黎初。期間,她和陸沅兮的交談不超過十句話,兩個人也只有在工作中會見面,但也只是坐在離彼此很遠(yuǎn)的地方,甚至連視線都很少交匯。
為期一個月的工作結(jié)束后,任黎初離開橙港樂園,沒回自己家,而是先回了任漪那邊和她見個面。兩個人有一陣子沒見了,任黎初還有點(diǎn)想。當(dāng)然,趙萱喻也早就搬過來了。
兩個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算是人盡皆知,同居也是自然而然的。
“可算回來了,我看看,沒缺胳膊少腿吧?”一個月沒見,趙萱喻說話還是賤兮兮的。她走過來對著任黎初左瞧右瞧,嘴上說是胳膊和腿,實際上眼睛就往任黎初脖子上瞄。
她和任漪都知道陸沅兮回來了,也知道橙港樂園這次的合作有陸沅兮。本來趙萱喻打算也去那邊,避免陸沅兮又給任黎初灌什么迷魂湯。
可任漪說不需要,趙萱喻也就老實了?,F(xiàn)在看到任黎初好好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來了。脖子上干干凈凈,沒有被啃過的痕跡,趙萱喻總算放了心。
看來,陸沅兮是沒成功啊,那就好。
“少在這發(fā)癲,任女士,我回來了?!比卫璩鯖]理趙萱喻,坐到任漪身邊和她聊天,期間也不免提到了這次的合作還有陸沅兮。任黎初表情自然,一點(diǎn)都看不出她曾經(jīng)為了陸沅兮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