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喻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時候任漪穿著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溫柔地招呼自己過去坐,還買了很多零食和水果給她,又給她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
那會兒趙萱喻其實挺幼稚的,骨子里還是渴望父母對自己的關心,所以當她看到任漪對任黎初無微不至的溫柔模樣,心里有些酸,還很向往。
就是因為那時候的任漪太溫柔,才會給趙萱喻留下這個初次印象。直到她們睡了,趙萱喻才發(fā)現(xiàn),溫柔大概只是任漪給任黎初的“特別人設”,平時的任阿姨,可比自己還野。
想到任漪對任黎初的獨有的溫柔,明知道她們是母女,可趙萱喻還是忍不住檸檬樹下吃檸檬,忍不住嫉妒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醋吃的特別沒水準,人家是親母女,哪輪到你這個妖魔鬼怪嫉妒啊……
可想到自己老媽那個態(tài)度,再看看任漪,趙萱喻垂眸,一時間甚至有了想要回房的念頭。
“小喻?怎么了?”
趙萱喻站在門口半天沒動作,任漪見她也不打算出來,忍不住問詢。
“???沒什么,我就是想出來倒杯酒,你在和初初打視頻嗎?那我不打擾你們了?!?/p>
這話說完,趙萱喻自己都覺得有點茶茶的。
“沒關系,已經(jīng)聊完了,最最右邊那支不錯,你應該會喜歡。”任漪走過去,幫趙萱喻拿了那支酒啟開,見她要幫自己倒酒,趙萱喻急忙主動把酒接過來,她哪敢讓任漪給自己倒酒啊。
微澀的酒入口,而后蔓開香醇的口感,讓趙萱喻糟糕的心情好了些。她見任漪坐在那邊低頭看手機,便端著自己的酒坐在她身邊。
“任阿姨,你說,我和初初相比,是不是挺糟糕的。她高中成績就比我好,看上去愛玩,但其實特別努力,又很聰明。她才26歲就已經(jīng)在任氏當總經(jīng)理了,可我還就是個設計總監(jiān)。”
趙萱喻平時很少會思考這方面的事,也知道自己和任黎初肯定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這種話她來問任漪,其實也挺沒趣的。
可大概是晚上的消息讓趙萱喻太失落,與其說她想要個答案,其實更是想找個機會傾訴。她想和任漪說說話,哪怕對方隨便說什么都好,不是安慰自己的也可以。
趙萱喻垂眸看著酒杯,無意識地輕輕晃動著。坐在旁邊,任漪把她的神態(tài)和忐忑看在眼中,凝注她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姿態(tài)。
這時候的趙萱喻不像下午那個斗勝的孔雀,更像是被打傷了翅膀的小鳥,茫然的找不到棲息的窩。
“小喻,初初是我的女兒,在我心里,自然沒有人比她更好。”任漪柔聲開口,哪怕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趙萱喻心里還是有些失落??蓻]過多久,任漪又繼續(xù)開口。
“但你和初初都是獨立的個體,我也不認為你們之間需要做任何比較。你很優(yōu)秀,遠比你想象中更出色。只要是了解你的人,都會覺得和你相處,會是一件愉快的事?!?/p>
“你也一樣嗎?”聽到任漪這么說,趙萱喻眼睛又亮了。她垂下去的眼角上調,那雙精明的鳳眼似乎又找回了活力,暗紅的眼眸映著自己,任漪忽然發(fā)現(xiàn),在趙萱喻眼里的自己,很好看。
“當然,這幾天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小喻,想聽小提琴嗎?”
任漪拉著趙萱喻的手起身,帶她往陽臺那邊走,趙萱喻這才想起,客廳那邊一直放著小提琴,只是她沒想到任漪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