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其自然,這是陸沅兮唯一的準(zhǔn)則。她現(xiàn)在擁有隨心所欲的資本,她想如何,就如何。不被束縛,也不會再被任黎初桎梏。
“嗯,特別不舒服,這里太黑了,我害怕?!比卫璩跆匾庥昧吮绕綍r稍微軟糯一些的聲音,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哇,好茶”??墒菦]辦法,她不舒服,也是真的討厭這片黑暗。
“這……不太像你。”陸沅兮聽著任黎初的話,微微愣怔。在她印象里,任黎初可沒有怕黑這個“設(shè)定”,怎么這會兒又怕起來了?
陸沅兮的停頓讓任黎初有點(diǎn)小尷尬,可漆黑一片,她尷尬也沒人看見。都這樣了,任黎初不介意再“尷尬”一點(diǎn)。
她把頭輕輕靠在陸沅兮背上,嗅著她身上的青茶淡香,xiong口悶痛的感覺似乎減弱了,隱隱冒出的頭疼,也在消減。
任黎初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陸沅兮一定是她的良藥。
背上的存在感不容忽視,陸沅兮蹙眉,認(rèn)為這樣的貼近已經(jīng)屬于越矩的范疇。她想起身掙開,可任黎初卻用雙手環(huán)著她,不肯讓她離開。
“陸沅兮,你就讓我抱一會兒吧,我知道出去之后就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樣和你單獨(dú)待在一起了?!?/p>
任黎初聲音發(fā)啞,喉嚨被塞了黃連,苦澀的味道連她自己都嘗出來了。如果是什么都不記得的自己,再見到陸沅兮,或許還是會用她熟悉的方法,嘴硬的挽留,把事情弄的一團(tuán)糟。
現(xiàn)在不會了,她沒那么大膽,也失去了肆意妄為的勇氣。
任黎初知道的,她并不被陸沅兮偏愛著。
“四年前,離開前那晚,我發(fā)給你的消息,你都收到了嗎?”任黎初用額頭輕輕在陸沅兮背上輕蹭,很想把人抱緊些,卻又害怕被推開。她努力揣摩陸沅兮的想法。討厭自己?或是憎恨?她都想知道。
只有知道陸沅兮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才能知曉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任黎初不想失去理智,那樣的自己太可怕了。她太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她會死纏爛打,會像個沒有底限的瘋狗,不顧一切,不惜代價留下陸沅兮。
那樣的自己,只會讓陸沅兮更加討厭。
“恩。”陸沅兮回答很輕,云朵似的,仿佛隨時都會飄走。
“那時候,我語氣確實沖了些,可最后你還是成功離開了。陸沅兮,你很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