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瀟聲輕聲道。
想直接回寢室,但想到自己同憐兒說出要轉(zhuǎn)轉(zhuǎn)的話,就又領(lǐng)著她將王府繞了一圈。
天氣見晴,府里的一些設(shè)計細節(jié)也隨著日光顯現(xiàn)出來,有些東西看上去樸實,細看才會發(fā)現(xiàn)帶著點玄機。
欣賞完頗有人煙氣的王府,宋瀟聲提著乏力的腿重回寢室,剛坐下,這時候憐兒忽然道:“小姐,王爺給你留了封信。
”“嗯?”宋瀟聲抬眼看著憐兒,詫異道:“在哪?”憐兒從一旁靠墻待客的烏木桌上琉璃花瓶下取出一封紙,遞給她。
宋瀟聲接過,將對折的紙打開,筆墨染透白紙,暈開一朵朵花,一列黑色楷體呈現(xiàn),字跡清俊,筆鋒清晰卻不張揚,端莊穩(wěn)重。
“宋姑娘,前些日子多有得罪,是我失言。
感謝姑娘那日出手相救,今后如有任何需求請同府里的嬤嬤講,無需擔(dān)憂于我。
”宋瀟聲看了兩遍,最后用現(xiàn)代漢語給這段話翻譯了出來——前些天對不起,擋牌匾謝謝你,有事找王嬤嬤,別來煩我。
宋瀟聲腦海里浮現(xiàn)出沈淮竹打著傘的板正身形,面容清雋,不帶任何表情,始終一副游離在所有人之外的態(tài)度。
可既然這樣,為她擋雨也是錯覺么?待她休息好之后王嬤嬤過來敲門,在門外詢問道:“王爺差我?guī)愠鋈ベI幾套料子做衣服,小姐可想去?”“走吧,”宋瀟聲拍拍膝蓋上染上的花粉,悠悠道,“反正我也無事。
”王嬤嬤帶著宋瀟聲和憐兒去了一家綢布店,三人的行頭不大,但店主根據(jù)她們衣料的穿著也能分析的出來這幾人家底并非尋常。
他立馬上了些好料子,綾、羅、綢、緞應(yīng)有盡有。
宋瀟聲沒忘記自己的主線任務(wù),比著沈淮竹的氣質(zhì)挑了一匹月白色綾,指尖拂過料子,接觸的那一瞬,仿佛接觸到凝著露的冰面般平滑,冰潤中帶有暗涌的浪形波紋,沉靜又不失雅調(diào),質(zhì)感十分不錯。
宋瀟聲正要那下這匹布料,欲開口,聲音溢出半截,手里的布昂卻忽然被人一扯,滑溜溜的布料剩下半掌大小攥在她的手心。
宋瀟聲猛地偏頭一看,見一個穿著桃紅頭戴金釵富貴打扮的女人站到了她的一側(cè),指甲紅艷的手掐住綾的另一角,將這匹綾悉數(shù)攏入自己懷中。
女人眼神狡黠,透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幽光,捏著嗓子尖聲細語道:“喲,這不宋瀟聲嗎?”宋瀟聲看著這來意不明一臉戲謔的女人,心里緩緩升起一個疑問……她不是身穿嗎?宋瀟聲想問問系統(tǒng),腦海忽然涌出些記憶,跟泛著白光的流星似的,瞬時砸進腦子里,慢慢地開始和她的思維重合,迅速定位到眼前到女人。
下丘多揚縣,許府許白霜。
王嬤嬤見宋瀟聲面色遲疑,心里了然,拍拍宋瀟聲的胳膊上前兩步擋在她前面,恭敬道:“請問這位小姐,你也看上這匹料子了嗎?”許白霜兩條黑色細眉擰起來,面色不悅:“宋瀟聲,你的奴才倒是會替你說話呢。
幾日不見,你還是那么窩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