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遠了,少說要開上兩三個小時……
林喬正要靠回椅背,突然在雨聲中捕捉到什么,“好像有聲音……”
話沒說完,前面季鐸已經沉聲道:“停車。”幾下將即將合攏的車窗又搖了下來。
男人側耳聽了一瞬,立即拉開門下車,不顧傾瀉而下的雨水大步朝前方走去。
小方慢了半拍,趕緊拿了傘追在后面。兩人很快去而復返,季鐸拉開車門,直接開始解軍裝的扣子,“有人被埋了,我和小方去救人,你先在車上等著。”
外套往副駕駛座上一甩,轉身去后備箱里拿了鐵鍬。
他里面就剩一件挺括的襯衫,被雨水一打,很快shi噠噠貼在緊實的xiong膛上。
男人絲毫沒有在意,隨手挽了下袖子,露出覆著薄薄一層肌肉的手臂,干凈利落開始清路。
沒想到這人看著冷峻嚴肅,干起臟活累活也不猶豫。
不過現在就是在跟時間搶人,林喬也顧不上多想,同樣跳下車打開了后備箱。
可能是這年代路況不好,常會遇到各種情況,吉普車后備箱里備了不少工具。除了季鐸和小方拿走的鐵鍬,還有鎬頭、鏟子、錘子,甚至一個大號的軍用探照燈。
林喬想了想,拖出鎬頭和探照燈,抱在懷里跑了過去。
跑近了才發(fā)現,砂石堆積的土路邊緣的確露出半輛木制獨輪車。車子斜斜歪著,下面還壓著個一身泥水的男人,男人看不清面目,只能聽到他虛弱的口申口今。
林喬趕忙打開探照燈,照在了獨輪車所在的位置。
有了這道燈光的加入,視物立即變得清晰許多。季鐸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林喬這才有時間去看一眼旁邊滑坡的山體,發(fā)現已經露出了里面堅硬的山石,暫時不像要發(fā)生第二次滑坡的樣子,心里松了一口氣,幫著兩人挪起了那輛獨輪車。
三人合力,總算將被壓在下面的男人救了出來。
季鐸把人平放在路邊,伸手按了幾處,“腿骨、肋骨都有骨折,內臟有沒有出血不知道。”
這么重的傷,肯定是要送醫(yī)院的,幾人又將男人抬到了吉普車后座。
林喬把書包、吃的都放到了后面,人也盡可能往邊上挪,給男人留出足夠的空間。小方扭鑰匙,正要啟動車子往后轉,男人掙扎著開了口,“走、走前面……前面近……”
可是前面的路還沒有清出來,小方看了眼副駕駛座的季鐸。
季鐸什么都沒說,推開車門,重新去后備箱拿了工具。
走前面果然快,兩人又花了十幾分鐘清路,清完不過開了二十分鐘,就看到了鎮(zhèn)子的輪廓。
人送到鎮(zhèn)醫(yī)院的時候,已經因為太過疼痛昏迷了。這樣肯定聯系不上家屬,季鐸干脆幫著墊付了診費,先讓值班的醫(yī)生止血、包扎,把該做的檢查做了。
看著人被擔架床抬走,林喬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才發(fā)現自己和季鐸、小方身上都還shi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