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前線,所有持械的支那人,格殺勿論!"
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在黑暗中泛著野獸般的幽光。
"我要用他們的血,為親王殿下鋪就入城之路!"
漆黑的蒼穹驟然被數十發(fā)照明彈撕裂,慘白的光暈下,金陵城墻宛如一條垂死的巨龍,在炮火中痛苦痙攣。日軍所有重炮陣地同時發(fā)出怒吼,第3師團的裝甲車碾過彈坑累累的公路,車長半個身子探出炮塔,望遠鏡里潰逃的華夏士兵背影,清晰得如同射擊訓練場的靶紙。
紫金山觀測所內,酒井少佐的望遠鏡鏡片上,正倒映著城內此起彼伏的猩紅火光。他忽然瞇起眼睛,那些本該死守的機槍陣地,此刻竟接二連三地陷入詭異的沉默。
"這不是撤退。。。。。。"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這是獵物自己撕開了牢籠。"
更遠處的長江水面上,幾簇微弱的燈火正逆流而上。懸掛青天白日旗的小火輪在黑暗中倉皇逃竄,而它們身后的金陵城,已傳來零星的慘叫,最先突入城南的是日軍第13聯隊,此刻鬼子兵們正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
顧家生站在臨時指揮部的沙盤前,煤油燈將他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墻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指揮部設在原中央銀行的地下金庫,厚重的鋼門隔絕了外界大部分炮聲,但地面仍不時傳來悶雷般的震動,震得天花板的灰塵簌簌落下。
顧家生突然開口道:
"截至目前已整編了多少部隊?"
顧小六快步上前,翻開筆記本:
"四少爺,截至目前已經強制收編了近三萬人,其中二萬多人已重新整編完成,并已武裝完畢進入巷戰(zhàn)陣地。"
程老二在一旁咧嘴笑道:
"四哥~~你馬上要當衛(wèi)戍司令了啊,哈哈!"
顧家生沒理這個家伙,只是點點頭對顧小六說道:
"命令王鐵栓部即刻開始把藏匿的船只和扎好的竹筏全部拿出來,組織老百姓和重傷員連夜渡江。"
他轉向程遠和李天翔:"你們按照事先預案立刻以班、排為單位指揮部隊進入指定作戰(zhàn)區(qū)域。"
最后,他轉頭看向副團長張定邦。這位副團長正盯著沙盤上代表日軍進攻路線的紅色箭頭,眼睛中透露著冷光。
"雨潤兄,"
顧家生聲音低沉:
"多的話,兄弟這邊就不多說了,現在整個金陵城的防御部署都是根據你的設計來的,你來做前敵指揮官,金陵城數十萬百姓的命運皆在你我兄弟之手中,一切珍重。"
張定邦沒有說話,只是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就跟程遠和李天翔匆匆離去。鋼門開合的瞬間,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
顧家生走到墻邊,手指劃過一張手繪的南京城區(qū)圖。圖上用紅藍鉛筆標注了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和火力點,那是張定邦五天五夜不眠不休設計的"鐵壁-荊棘"防御體系。利用金陵城縱橫交錯的街巷,構筑層層阻擊陣地,每一棟建筑都是堡壘,每一條小巷都是死亡陷阱。
"告訴弟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