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碎裂的華夏士兵仍保持著突刺姿勢,他的刺刀貫穿了兩名帝國勇士的咽喉;旗桿深深插入地面的青天白日旗雖已千瘡百孔,卻依然倔強地飄揚;最令人震撼的是那個被七發(fā)機槍彈打穿的旗手,他的尸體以跪姿撐住了即將傾倒的旗幟。
"これが。。。華夏の精鋭か。。。"(這就是……華夏的精銳嗎……)
佐藤少佐非常震驚。在他二十年的軍旅生涯中,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抵抗。幾個年輕的日軍士兵突然對著華夏軍人的尸堆跪下,顫抖的手怎么也點不燃超度的香煙。
聯(lián)隊長久野大佐沉默地拾起一面染血的領(lǐng)章,上面繡著的"教導(dǎo)總隊"四個漢字正在滲血。他想起在陸軍大學(xué)時,德國教官說過的話:
"真正的軍人,會贏得對手的尊敬。"
"彼らを。。。丁重に葬れ。"(把他們……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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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主峰,教導(dǎo)總隊指揮部。
角落里傳來鋼盔落地的脆響。一個年輕參謀突然跪倒在地,嘔吐物混著淚水砸在皮靴上:
"鈞座,二團謝團長他。。。。。。"
邱青全接過新遞來的戰(zhàn)報時,這個素以鐵血著稱的參謀長竟微微顫抖。電文上"謝成銳殉國"四個字被硝煙熏得發(fā)黃,像一紙來自陰間的訃告。
又一發(fā)重炮命中掩體近側(cè)。氣浪掀翻電臺桌時,通訊兵用血肉之軀護住了機器,飛濺的齒輪零件在他背上扎出十幾個血洞。
"鈞座,是否向衛(wèi)戍司令部。。。。。。"
"唐升置?"
桂詠青突然大笑,笑聲比炮擊更令人毛骨悚然。
"諸君還看不清么?今日紫金山,就是你我的忠烈祠!"
天文臺方向突然傳來天崩地裂的巨響。透過瞭望孔,眾人看見百米高的煙柱騰空而起,破碎的混凝土塊中夾雜著青天白日滿地紅旗的殘片。那是守軍引爆了最后的炸藥庫,爆炸的氣浪將日軍半個中隊掀下了懸崖。
邱青全默默抽出魯格p08手槍??淘跇屔淼牡挛?ehreundpflicht"(榮譽與責(zé)任)在火光中明滅,仿佛遙遠的慕尼黑軍校正在向他們致敬。
當(dāng)這位喝過萊茵河水的參謀長將最后一發(fā)子彈推上膛時,掩體外的喊殺聲已近在咫尺。
桂詠青整了整被血粘在胸前的青天白日勛章,突然哼起《國民革命軍陸軍軍官學(xué)校校歌》。
沙啞的歌聲中,幸存的軍官們一個接一個地拔出佩劍,那些德國索林根工廠鍛造的鋼刃上,倒映著紫金山最后一抹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