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發(fā)迫擊炮彈幾乎同時落下,精準地砸在坦克集群中央。爆炸的氣浪將七八個日軍掀上半空,殘肢斷臂混著內(nèi)臟碎片如雨點般灑落。一個被彈片削去半邊腦袋的士兵,身體還保持著沖鋒的姿勢,又向前跑出五六步才轟然倒地。
"機関銃!制圧せよ!(機槍!壓制?。?
千田的吼聲中帶著顫抖。
九二式重機槍立即噴吐出火舌,"噠噠噠"的射擊聲連成一片。子彈打在斷壁殘垣上,激起一串串火花和碎石。但華夏守軍的機槍手們顯然都是老兵,每個火力點都巧妙地藏在建筑物的死角,日軍的壓制射擊收效甚微。
就在此時,一聲尖銳的呼嘯劃破戰(zhàn)場。
"咻——轟!"
只見一名華夏士兵從瓦礫堆中突然躍起,將捆扎在一起的六顆手榴彈精準地投擲到領(lǐng)頭坦克的履帶下方。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鬼子七噸重的薄皮坦克像受傷的野獸般劇烈抽搐,右側(cè)履帶被徹底炸斷。
濃煙和火苗從觀察窗和射擊孔中噴涌而出,艙蓋被猛地推開,三個渾身著火的坦克兵慘叫著爬出來,隨即被埋伏在廢墟中的華夏狙擊手逐個點名,每個人的眉心都綻開一朵血花。
千田正雄的部隊就這樣以‘畜生’之軀一寸寸推進,每前進一百米就要付出無數(shù)鬼子兵的生命作為代價。
"手榴弾!隠れろ?。ㄊ至駨棧‰[蔽?。?
經(jīng)驗豐富的軍曹話音未落,十幾顆手榴彈就從中國軍隊的陣地中旋轉(zhuǎn)著飛出。這些木柄手榴彈在空中劃出死亡的拋物線,在日軍密集的沖鋒隊形中接連炸響。
"啊——!助けて。。。(救救我。。。)"
一個被炸斷雙腿的日軍二等兵發(fā)出凄厲的哀嚎,他的下半身已經(jīng)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碎肉,卻還用雙手拖著殘軀在血泊中爬行。后續(xù)沖鋒的小鬼子根本無暇顧及,沉重的軍靴直接踩過他的后背,將這個垂死的同伴生生踏進泥濘之中。
千田正雄的雙眼布滿血絲,他高舉軍刀,親自帶領(lǐng)最后的預備隊發(fā)起沖鋒。
"止まるな!突き進め?。ú灰#_過去?。?
幸存的日軍踩著同伴支離破碎的尸體繼續(xù)前進,黏稠的血漿讓地面變得濕滑難行。當他們終于逼近華夏軍隊的第一道防線時,眼前的景象讓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都不寒而栗。
華夏守軍將陣亡戰(zhàn)友的遺體層層堆疊,構(gòu)筑成一道特殊的"血肉工事"。那些蒼白僵硬的手臂和軀干之間,黑洞洞的槍管依然在噴吐火舌;已經(jīng)失去生機的頭顱下方,沾滿血跡的手指還緊扣在扳機上。
"撃て!撃て?。ㄉ鋼?!射擊?。?
千田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日軍瘋狂地向這堵"人墻"傾瀉子彈,子彈撕開早已冰冷的血肉,在尸堆上炸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但華夏軍隊的機槍仍在怒吼,炙熱的彈幕如同死神揮舞的鐮刀,將沖鋒的日軍成片收割。
當血色殘陽緩緩西沉時,千田正雄的第3大隊已經(jīng)傷亡過半。整片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扭曲的尸體,鮮血匯成小溪,在彈坑中積蓄成一個個暗紅色的水洼。瀕死傷兵的呻吟聲、求饒聲、咒罵聲此起彼伏,與遠處華夏軍隊"誓死守衛(wèi)羅店!"的口號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殘酷的戰(zhàn)爭悲歌。
千田正雄的耳畔突然響起通訊兵顫抖的聲音:
"大隊長閣下!聯(lián)隊部急電。。。命令我們。。。必須在天黑前拿下羅店中心。。。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