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軍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興奮。在這亂世之中,兵員就是最大的資本。
顧家生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煤油燈的火苗劇烈跳動:
"都去執(zhí)行命令吧!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部署落實到位!"
"是!"
眾人齊聲應答,隨即快步離去。軍靴踏地的聲音在走廊上漸行漸遠,最終被窗外的嘈雜聲淹沒。
指揮部內重歸寂靜。顧家生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逐漸陷入混亂的金陵城。暮色中,幾處火光沖天而起,將半邊天空染成血色。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那個鮮血淋漓的未來。
“亂世之中,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顧家生凝視著窗外的烽火,聲音低沉而堅定。
"既然命運將我推到這個位置上,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一搏。我華夏男兒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豈能手無寸鐵的倒在三島倭奴之刀下。就算要死,也要讓小鬼子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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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凜冬已至。(1937年11月25日)
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下達了代號金陵肅清的絕密作戰(zhàn)令:
日軍第6師團沿京滬鐵路正面強攻,第9師團自南翼迂回包抄,第16師團在東線構筑死亡封鎖。海軍第三艦隊溯長江而上,炮口直指金陵城。
"滴!滴!滴!滴!"
在飄雪的電報紙上,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跟大將的親筆手令觸目驚心:
諸君當以雷霆之勢完成合圍,務必于十二月十日前將金陵化作孤城。此戰(zhàn)不僅要奪其城,更要碎其魂!
一場精心策劃的死亡絞索,正在金陵城外緩緩收緊。。。。。。"
京滬鐵路沿線,第6師團的裝甲列車噴吐著黑煙,鐵軌在履帶碾壓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遠處,金陵城墻的輪廓已若隱若現。
滿載士兵的卡車在鐵甲列車兩側揚起滾滾塵土,車燈如野獸瞳孔般在黃昏中亮起。沿途偶遇的華夏潰兵還未舉起步槍,就被機槍掃成血霧。鐵軌旁的電線桿上,掛著幾個被刺刀挑起的華夏軍人尸體,在寒風中輕輕搖晃。
南線的泥濘小道上,日軍第9師團正踩著凍土強行軍。馱馬拖著山炮深陷泥沼,鬼子兵們直接用繩索拖拽。一個少佐拔出軍刀劈斷礙事的灌木,刀鋒上還粘著上一個村莊抵抗者的血跡。
"天亮前必須占領淳化鎮(zhèn)!"
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板載"獸嚎,刺刀林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冷光。有鬼子兵踢翻了路邊的骨灰壇,灰白色的遺骨混著雪粒飛揚,被無數雙軍靴踏進泥里。
日軍第16師團正在焚燒最后一個阻擊陣地。汽油桶滾進碉堡射擊孔的瞬間,火焰順著機槍子彈帶倒灌進去,里面?zhèn)鱽眈斎说膽K嚎。幾個滿臉焦黑的鬼子兵撬開仍在冒煙的掩體,用工兵鏟劈砍著里面蜷縮的焦尸。
"確認沒有活口就繼續(xù)推進!"
通訊兵背著電臺在燃燒的田野間狂奔,天線上的血珠隨著步伐甩出一道弧線。遠處長江方向,第三艦隊"出云"號巡洋艦的探照燈光柱,正如同蒼白的手指撫過金陵城墻。
三路日軍就像三把燒紅的刺刀,在金陵外圍地圖上烙出越來越深的焦痕。沿途村莊的井水開始泛紅,烏鴉成群結隊地跟著部隊飛行,仿佛早已嗅到那座六朝古都即將漫出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