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莞言看著那把刀被端到褚元唐身前,記起前世褚元唐并未對韓文郁下死手,只是嚇唬幾句便罷,讓韓文郁心生怨恨,搬弄是非不成,反叫崔家惹了無數(shù)麻煩。
后來褚元唐暗中派人進(jìn)京告御狀,細(xì)數(shù)韓文郁的罪狀,崔家再不肯保他,他便被處了極刑。
雖說死得極慘,可想到這般廢物還能茍延殘喘多年,她心里終歸覺得不夠痛快。
有些人,不殺不足以平事。
今日是個好機(jī)會,最好讓褚元唐擋下這一道。
她上前一步:“韓大人見殿下,不行跪拜之禮,置禮法何在?陛下親封金冊,御口稱周王,韓大人連這聲都不認(rèn),旁人要說韓大人不敬皇族、不敬圣意,也不為過吧?殿下若要當(dāng)場取你性命,也是合禮合法。
”此時,褚元唐偏首,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黑的眼眸中漠然無波,卻透著幾分看不明的深意。
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韓文郁的臉色霎時慘白,想辯駁卻瞥見那把刀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刀刃已然朝向他。
他渾身一顫,咬牙跪進(jìn)血水里。
“……臣韓文郁,拜見殿下。
”“起來吧。
”褚元唐居高臨下看著他,手臂探出似是要將他扶起。
韓文郁顫著手去握,剛要起身,卻見褚元唐另一只握刀的手抬起,血刃忽地?fù)]下。
斷臂噗通一聲掉進(jìn)血水中,濺起大片暗紅水花。
血腥氣更濃了。
“??!”韓文郁抽搐著倒在血泊中。
“抬走。
”侍衛(wèi)應(yīng)聲上前,將韓文郁從血水里拖起。
崔莞言低頭看著,眸光冷漠,甚至唇角勾起了笑意。
他活該。
欠的血債太多,能用這一刀來償命,算他便宜。
她聽著韓文郁的哀嚎,看他像條喪犬一樣被拖走,心中的郁氣仍是未解。
上京路還長,她要收的賬才剛開始。
欺辱過她的人,下場只會比這更慘。
只是,褚元唐緣何動刀?當(dāng)真是聽了她的挑唆?側(cè)目看去,褚元唐也正看她,唇瓣動了動:“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