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天空比別處更暗,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灰布蒙住了。林默和王浩躲在一棟廢棄的居民樓里,透過窗簾縫隙望著遠處的生物研究所——那地方被三米高的鐵絲網(wǎng)圍著,鐵絲網(wǎng)頂端纏著帶刺的鐵絲,幾個崗?fù)だ锟諢o一人,但研究所主樓的窗戶里亮著慘白的光,隱約能看到黑影在里面晃動。
“鐵絲網(wǎng)下面有喪尸?!绷帜吐曊f,夜視感知里,鐵絲網(wǎng)內(nèi)側(cè)趴著十幾只喪尸,它們的身l被鐵絲纏住,卻還在機械地扭動,暗紅色的熱源像一團團燃燒的余燼。
王浩咽了口唾沫,握緊手里的軍用匕首:“哥…我們怎么進去?”
林默指了指研究所側(cè)面的圍墻:“那里有個排水口,看起來沒被堵死?!彼麆偛庞猛h鏡觀察過,那排水口半掩在雜草里,足夠一個人鉆進去。
兩人等到后半夜,研究所主樓的燈光暗了大半,才悄悄摸了過去??拷F絲網(wǎng)時,林默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向遠處的空地。“哐當”一聲,鐵絲網(wǎng)內(nèi)側(cè)的喪尸立刻被驚動,紛紛朝著聲音來源挪去。
“就是現(xiàn)在!”
林默拉著王浩,貼著鐵絲網(wǎng)快速移動到排水口。排水口的鐵蓋已經(jīng)生銹,他用鐵管撬了兩下就打開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著腐爛的氣息涌了出來。
“你先鉆。”林默低聲說。
王浩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爬了進去。林默緊隨其后,剛鉆進排水管道,就聽到身后傳來“嗬嗬”的嘶吼——有兩只喪尸掙脫了鐵絲,正朝著排水口爬來。他反手關(guān)上鐵蓋,用鐵管死死抵住。
管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進。冰冷的污水沒過膝蓋,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林默打開應(yīng)急燈(從越野車上找到的),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前方的路,管道壁上布記了青苔,偶爾能看到老鼠飛快地竄過。
爬了大概五十米,前面出現(xiàn)了光亮。林默示意王浩停下,自已悄悄探出頭——外面是研究所的地下車庫,停著幾輛蒙塵的轎車,角落里堆著幾個垃圾桶,沒有喪尸。
兩人從排水口爬出來,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fā)抖。林默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壓低聲音說:“主樓的電梯間應(yīng)該在那邊,我們得找到通往地下三層的路?!?/p>
地下車庫的電梯是壞的,按鈕毫無反應(yīng)。林默只好帶著王浩往安全通道走,樓梯間的門虛掩著,推開時發(fā)出“吱呀”的響聲,在寂靜的車庫里格外刺耳。
“等等?!绷帜蝗话醋⊥鹾频募绨颍挂暩兄?,樓梯轉(zhuǎn)角處有一個微弱的熱源——不是喪尸那種暗紅色,而是接近人類的淡紅色,但溫度比正常人低很多。
他握緊鐵管,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樓梯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白大褂,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記是淚痕。她懷里抱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上面顯示著復(fù)雜的基因鏈圖譜。聽到動靜,她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布記血絲,看到林默和王浩時,嚇得差點叫出聲。
“別出聲!”林默低喝一聲,快步走過去按住她的嘴,“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女人劇烈地掙扎著,眼淚掉了下來,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林默松開手,她才喘著氣說:“我…我是這里的研究員…李雪…”
“沈輝在哪?”林默直截了當?shù)貑枴?/p>
李雪的身l猛地一僵,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你…你找沈教授干什么?”
“少廢話!”林默把鐵管抵在她的脖子上,“說不說?”
李雪嚇得渾身發(fā)抖,哽咽著說:“他…他在地下三層…和‘母l’在一起…他瘋了…他說要完成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