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電腦專門用來打版。”
工作間外面接著露臺,茂密的芭蕉葉長著一籠在露臺一角,沒有干涸的雨水順著葉片的經(jīng)絡(luò),時不時落下一滴,挨著欄桿,是一簇一簇的秋菊,空氣中飄著一絲極淡的桂花香。
潘勝安神情中難言激動,他看著邱寶珠將工作間里的事物一樣不落地介紹給自己,心跳聲震耳欲聾,十七年來積攢的虛弱與悲哀慢慢被擠出了身體。
“我會努力幫助你的?!迸藙侔残攀牡┑┑?。
“……不,”邱寶珠手掌按在桌子上,“不是幫助我,你參與了,就有你的一份,這不僅是我的事業(yè),也是你的。”
少年說完之后,轉(zhuǎn)過身去,面朝著窗外,沒看見潘勝安發(fā)紅的眼圈,自顧自咕噥,“就是這個收益,該怎么分呢……”
傍晚,晚霞出現(xiàn)了。
萬銀瓷用砂鍋燉了一鍋雞湯,做湯是她的拿手好戲,潘勝安很勤快地在廚房打下手,話很少,但干活很多。
邱寶珠閑著不太好意思,給自己剝了個橙子,汁水濺到xiong前的衣服上,這下算是有事做了。
“寶珠,接電話!”萬銀瓷朝埋頭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邱寶珠喊了一聲。
“喔!”
邱寶珠跑到客廳,一躍,趴伏在沙發(fā)上,伸手拔下電話,“你好。”
回應(yīng)少年熱情和禮貌的是電流聲。
“你好?”邱寶珠的聲音變得猶疑。
還是很安靜,但很快,電話那邊響起一陣聲音,衛(wèi)濟冬喘著粗氣,“是我,邱寶珠,你能來樹哥家里一趟嗎?”
“我……”邱寶珠當即就要拒絕。
衛(wèi)濟冬幾乎帶了哭音,“我求你?!?/p>
邱寶珠喉頭一哽,他想起第一次逃跑那天晚上,他因為整天被關(guān)在家體力下降得很可怕,他們是從青羽山?jīng)]有路徑的山林中跑的,他跑不動,還時不時摔倒,衛(wèi)濟冬就背著他,滿頭渾身都是汗水,邱寶珠說跑出去了給他買名牌兒。
他明明那么努力地背著他逃跑,怎么會是背叛者呢?
難怪,第一回逃跑失敗,衛(wèi)濟冬撐著打了石膏的腿站在他的床邊泣不成聲說對不起,邱寶珠那時候還以為衛(wèi)濟冬是覺得自己跑得慢才說對不起的,其實應(yīng)該不是。
“你總要告訴我,為什么?!鼻駥氈樽饋?。
電話掛斷的時候,潘勝安正端著兩碗飯到餐桌邊,他準備叫邱寶珠吃飯,結(jié)果一回頭,看見邱寶珠穿好了外套站在門邊。
“我不吃飯了,我出去一趟,等會就回來?!鼻駥氈榈皖^換了鞋,拿上手機和鑰匙就出去了。
潘勝安連話都來不及說,他人就跑走了,男生的眼睛慢慢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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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濟冬和衛(wèi)宵都站在衛(wèi)樹身后,衛(wèi)宵臉上挨了一耳光,嘴角掛著血,他不敢看衛(wèi)潤,卻敢瞪保鏢。
衛(wèi)潤靠在輪椅椅背里,他腿上搭著毯子,他手指拎著邊往上拽了一段,接著看了一眼衛(wèi)樹,“我也是為了你好?!?/p>
衛(wèi)樹坐在沙發(fā)上,眼底盡是漠然的陰鷙,“是嗎?”
“你可以不同意,不需要,我也可以允許,可你問問她,她允許嗎?”衛(wèi)潤看著李彩娉。
李彩娉翹著二郎腿,指著一地狼藉,“賠錢,全是古董,加起來起碼一百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