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寶珠睫毛抖了抖,垂下來,遮住眸子,好讓潘勝安繼續(xù)說下去。
“但我不是不識好歹,蕭游對我客氣不客氣我不在乎,但這對你不好,多個朋友總是比多個敵人要好。我是說,你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蕭游這個人,他很記仇的。”潘勝安終于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我想說的,大概就是這些?!?/p>
“嗯……明白了?!鼻駥氈槠鋵嵾€沒明白,但他不喜歡看別人為難。
潘勝安走了,邱寶珠躺回到床上,他看著窗外,窗外的天藍得像樓下的海。
他想到了邱翡說的,潘勝安可能并不想要他的幫助。
又想到了衛(wèi)樹說的,這個世界很危險。
這個世界不是危險,這個世界太多變了。
一個人可以有千種樣子,同一個世界哪怕在同一條時間線里,也可以毫不相關,各不相同。
而邱寶珠身處其中,沒有頭緒。
他肯定自己做得對,可對方的反應,又好像當面給他打了個叉。
但很快,邱寶珠明白過來。
除了他自己,他決定不了任何人活著的方式,甚至,他都可能幫不上一點忙。
當天晚上,一群人按照鄒妮的計劃跑去了酒吧玩兒,可衛(wèi)樹沒去,邱寶珠也在群里提前說了不去。
邱翡在昏暗的酒吧里拍了幾杯顏色均不一樣的飲料問他,“都好喝,你要喝哪個,我給你打包?!?/p>
邱寶珠:我都試試吧。
[邱翡:就這杯綠的吧,你也不怕得糖尿病。]
邱寶珠坐在窗邊,低頭打字問邱翡:潘勝安下午找我了,讓我別再管他和蕭游之間的事,邱翡,你跟我說的是對的。
消息放松成功后,邱寶珠沒有一直坐著等回復,而是放下手機,去找衣服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還要費心找明天的穿搭。
彎腰在衣柜里找了會兒,邱寶珠把腦袋退出來,一是透氣,二是回憶。
他那套打底背心外套針織漁網長袖去哪兒了?
他繼續(xù)找,把衣柜里翻得亂七八糟。
帶的衣服很多,他也不是非要穿那一身,可如果發(fā)現不見了,他卻一定要現在立刻馬上找到它們。
邱寶珠剛洗的澡,一套翻箱倒柜的大動作下來,又出了滿頭滿身的汗。
他決定下得很快,拉開門就直奔衛(wèi)樹的房間。
少年站在衛(wèi)樹房間的門口,敲門的動作都已經擺了出來,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邱寶珠又回到了房間里,他關好門,坐到床上。
想到上一世衛(wèi)樹特別愛玩他的腳,又把拖鞋踢了,扯過被子蓋著。
然后他才在群里艾特衛(wèi)樹發(fā)消息。
[來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