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摩看得直摸下巴,暗想,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潘勝安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和邱翡耳語,“要是我,一場球下來,微信步數(shù)估計都快三萬了。”
“……”
下課鈴響起,老摩吹哨叫停。
“解散,記得回更衣室洗澡換衣服,別帶著一身臭汗回教室?!?/p>
邱寶珠站在原地,握著球拍的手臂有些無法自控地發(fā)抖,他兩條手臂都在酸脹難忍,但剛剛打球過程中他并未有所體會。
汗水不僅順著邱寶珠的下巴往下滴,還在順著小腿往下滑。
他整個人都在發(fā)著亮,此時的太陽是什么顏色,他就是什么顏色。
邱寶珠沒去看對面,攥著球拍直接轉身,叫上邱翡,“邱翡,我們去換衣服?!?/p>
“我先去買兩瓶水。”邱翡沒跟著。
潘勝安看了眼朝自己走來,來者不善的蕭游和沉宸,心一沉,直接扭頭跟上了邱寶珠。
圍在球場周圍的人慢慢散去,只剩下將將下課的學生錯落往來。
曾銘西拎著兩瓶汽水走來,給衛(wèi)樹遞了一瓶。
“你別說,邱寶珠打球的狠勁跟你還挺像,”曾銘西意味不明地笑,用攛掇的口吻嘆說,“反倒是你,怎么好像在故意讓著他?”
衛(wèi)樹放下球拍,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汽水,目光幽深,“我沒讓著他?!?/p>
“豁!”曾銘西笑著,笑著,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從衛(wèi)樹冷淡的表情里看見了一些之前沒有的東西。
曾銘西看不懂,那像大喜,又像大悲,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況味。
夕陽昏昏發(fā)紅,像極了陰陽交接之刻,四周充斥著一種駭異的寂靜。
曾銘西五指指尖慢慢被汽水凍得失去溫度。
“衛(wèi)樹……”他開口,只覺不安,心底無著。
已經走到教學樓門口的邱寶珠莫名又回了頭,他眼睛半開半閉,一張羊羔似的臉驕傲又冷淡。
衛(wèi)樹忽然在此時笑了,笑意其實在他眼底窩藏著。
還是那么乖。
衛(wèi)樹多半是又喜歡上他了!……
更衣室里,邱寶珠拿了身干凈的校服等了會兒才等到空的淋浴室,他鉆進去,剛脫下衣服,邱翡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外面。
邱翡就站在門外。
“邱寶珠,你打網球什么時候這么厲害的?”
兄弟倆關系雖然不算特別親近,但是卻又互相深度了解,像一棵同根不同枝的樹。
邱寶珠的網球技術頂多能在新手村混一混,但遠遠算不上厲害,邱翡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