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燁瞇著眼打量了下姜芝手上端著的盤子,兩盤子之間看上去表面都差不多,只有顏色略微不同:一盤的顏色偏紅褐,另一盤的顏色則偏淺褐色。
上面的湯汁更是晶瑩剔透的掛在菜肴上。
至于這菜肴是什么?反正裴燁是越看越覺得像菽乳!于是他趾高氣揚的昂著頭,向著一旁叫嚷著“豕肉”的游義白了一眼后,就提起箸子,向著那盤上面掛著淺褐色湯汁的菜肴“磨刀霍霍”!至于另一盤,哼!裴燁一聞就知道,那一碗鐵定辣的夠嗆!另一邊,顧元真真切切的兩眼放光了!姜老板真的太好了:這辣,這香,這小滋味,都無需動用舌尖味蕾,光是風(fēng)一吹鼻一嗅,就足以讓顧元胃口大開地咽唾沫了!她毫不猶豫,精準(zhǔn)提手,一箸入口:豆腐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嫩的很多,于是手上力度一個沒控制好,豆腐被她那快準(zhǔn)狠的力度夾上了兩截,露出里面雪白的內(nèi)芯。
沒等她多加觀察,手上下意識的動作已經(jīng)把箸上的菜肴遞進了嘴里,然后,一口便美味得顧元舍不得張開嘴來。
入口的第一口,先是辣味嗆入喉嚨,讓吃不了辣的人一口后悔,直想大呼救命!卻讓顧元這種最愛刺激的吃辣人氏一時間幸福得瞇起眼來。
顧元為什么喜歡吃辣?不就是喜歡這種熱流一路涌到嗓子尖,讓人忍不住大口哈氣以緩解那股壓也壓不住的刺激感嘛!眼下,顧元瞇著眼睛,像一只正在享受的大貓。
這如同昨天晚上一般的辣味,再一次喚醒了顧元的刺激感,而她最為不過享受這種刺激感了!舌尖綿延的辣味逐漸在大口哈氣中緩下來之后,豆腐與肉餡的本味也伴隨著裹著的醬汁在舌尖的蔓延一點點散了開來。
大豆醬的鹵香味,還有沒有散開的余辣味,和著被煎得焦香撲鼻的肉餡,還有背面那白嫩卻也微微煎出了焦皮的豆腐,多種口味不斷在舌尖齒中搓揉,相互配合又相互碰撞,兩個字形容,“絕了”!顧元又勺了一口湯汁和那里面褒攜著的刀削面,細細品味了起來。
刀削面切的不大,估摸著只有一兩個手指左右的長,但寬厚恰好適宜,薄一點容易斷,再厚一點也沒那么入味。
配著上面掛的汁……顧元已經(jīng)無以用其他來形容,一邊懷疑著“自己平時吃的難不成是白水不成”,一邊飛速的嚼吧嚼吧著下肚了。
除了小麻花和姜芝,其他人甚至一碗都不太夠,大抵是生怕沒搶到,這次的眾人甚至都沒有坐下來,便直接一邊吸溜吸溜的吃著面條,一邊飛速下箸,都快在菜肴上方打起硝煙來。
姜芝也吃了一小碗,她向來細嚼慢咽,吃的很慢,于是再一抬頭之后,那整整兩大碗包括湯汁都已空空如也之時,她不禁有些驚詫地抬頭望了眾人一眼:再次發(fā)現(xiàn)自己小看著眾人的飯量。
而眾人也不與她對視:游義憨憨摸了摸腦袋,咧嘴一笑。
顧元干脆埋頭在碗里繼續(xù)咕嚕咕嚕,直接果斷的避免對視。
裴燁則側(cè)過頭去,看似優(yōu)雅地側(cè)身吃面,但一看碗底——霍,那吃的速度簡直是風(fēng)卷殘云!小麻花則向來吃的文靜,一邊細細的抿著口里的湯汁與面條,一邊微微歪著腦袋瞧著眾人的狼吞虎咽的模樣,并暗戳戳的拉了拉姜芝的衣袖,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這么餓嘛?”姜芝也被這一聲逗樂了,也淺淺的笑開了。
吃過早點,眾人也打算各回各家了。
姜芝給小麻花稍微布置了些《天工開物》的作業(yè)后,便計劃好了今天的行程:她打算借著今早買回來的那瓶豆醬,去制一些醬油。
原因無他,她在現(xiàn)代便是個醬油腦袋,盡管在這個時代豆醬也算是一個勉強的替代品。
但姜芝怎么用著怎么不帶勁,還是打算借豆醬去制些醬油做備用。
制醬油,本身的話,如果從泡黃豆開始,確實不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