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老太太您好好歇著,碗我拿回去洗。”
他端起空碗,像是要逃離一樣。
“嗯,去吧?!?/p>
老太太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聽不出喜怒。
傻柱端著碗,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
昏黃的燈光下,老太太坐在床邊,像一尊了無生氣的泥塑。
可傻柱總覺得,那雙半睜半閉的眼睛里,正射出兩道冷颼颼的光。
他不敢再看,連忙拉開門走了出去。
屋里,老太太慢慢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明和戒備。
她摸了摸后腦勺的大包。
又看了看傻柱偷偷瞄過的里屋方向,嘴角撇出一絲冷笑。
兩人表面上,依舊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天色擦黑,四合院里升起裊裊炊煙。
秦淮茹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從軋鋼廠下班回來。
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工裝上,還沾著幾點(diǎn)機(jī)油。
整個(gè)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連抬手的力氣都快沒了。
“棒梗!棒梗!”
她有氣無力地喊了兩聲,屋里卻沒人應(yīng)。
“死哪兒去了,這孩子?!?/p>
秦淮茹皺了皺眉,推開了家門。
屋里光線昏暗,一股子霉味和藥味混雜在一起,撲面而來。
“回來了?”
一個(gè)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角落里傳來。
秦淮茹心里一緊。
只見婆婆賈張氏正四平八穩(wěn)地蹲在一條小板凳上,手里還嗑著瓜子。
那雙三角眼,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媽。”
秦淮茹低著頭,小聲叫了一句。
“哼,還知道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