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賓館的路上沈清芷一直在想著冷墨軒,那些原本的恨意在時間中已經(jīng)慢慢地減少了,沈清芷愈發(fā)地想念起午后她窩在客廳的單人沙發(fā)里,書就放在手邊,老舊的唱片機帶著歲月的味道撕心裂肺地唱著上個世紀的美國鄉(xiāng)村搖滾。
安丞見到回來的沈清芷心神不寧,就開口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沈清芷有點煩躁地撓撓頭發(fā),說,“付慈溪和我說了一些關(guān)于以前的事情?!?/p>
見到他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是想不起來是什么事情,沈清芷解釋說,“是以前,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游輪上的那個服務(wù)生。”
安丞知道這么一號人,于是點頭,“嗯,記得了?!?/p>
那次游輪本來是他們這群人不能去的,安丞偏偏就喜歡到處玩,知道了上面明里暗里的勢力一大堆之后,安丞反而更來興趣,非要在上面弄個什么畫展,作為安家唯一一個由安父結(jié)發(fā)妻子所生的獨生子,只要是他想的,基本上都能夠做到。
那曾想,碰到了沈清芷。
他一直以為沈清芷是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或者是不愿意繼續(xù)走繪畫這條路了才不見了蹤影。那幅畫被他用家族的勢力從官方哪里要來了,只要是出遠門,他都帶在身邊。
想起這些,安丞想到了當(dāng)初晶點杯的時候冷墨軒對他的那一番“宣言”。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卑藏┎恍觳患驳亻_口,紐約炎熱的風(fēng)灌進嘴里,有點干燥。
沈清芷撇過頭,問,“嗯?”
“晶點杯的時候,那次我送你回酒店的房間,看到了冷墨軒?!?/p>
本來這件事是不打算說的,但是看沈清芷其實也很喜歡冷墨軒的樣子,安丞覺得,就算是作為一個喜歡沈清芷的情敵,自己也有必要和他一起公平競爭。
他說,“那個時候,冷墨軒好像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還和我打了一架?!?/p>
第二天沈清芷見到了被安丞含糊其辭地解釋過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沈清芷張嘴吐出一個字,卻又停頓了下來。
也是,如果按照當(dāng)時自己的性格,是斷然不會喜歡自己被冷墨軒這樣控制著。
沈清芷幾不可聞的嘆口氣,那些冷墨軒曾經(jīng)給過的溫柔,都要別人來親口告訴他。
原本啊,冷墨軒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難得的溫柔,都給了沈清芷。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鄙蚯遘谱罱K還是遺憾的笑笑,沒話可說了。
能說什么呢?她和冷墨軒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
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愿意承認。
世事無常啊。
沈清芷不再言語,獨自回了賓館房間。
安丞跟在后面,也沉默不言。對于沈清芷和冷墨軒兩個人的感情,他一向是沒有插手爭奪過,也沒有去干擾過什么。
初見時見到兩個人水火不容的性格,以為他們真的永遠不會對彼此妥協(xié),不會恩恩愛愛琴瑟和鳴,哪想,最后他們還是做到了,原諒彼此的人性和缺點,包容了對方。
兩個人靈魂的互相吸引,在磨合之中走向了結(jié)合,這才是愛情。
用肉體或者好玩的心態(tài)去戀愛,本身就是在消費時光,而不是在戀愛。
戀愛,是靈魂的結(jié)合,是ulate,此生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