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再也記不起來了。
是她對他不夠重要,不然,他怎么能夠忘記?
努力平復心情,沈清芷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湛藍眸子望向他,波瀾不驚,“怎么了,宥辰?!?/p>
一如之前每一次叫他的名字。
顧宥辰眉頭一鎖,隨即淡道,“今晚必須參加晚宴,要是外面?zhèn)鞒鋈魏瘟餮则阏Z,我拿你是問!”
顧家沈家,注重名節(jié)。
身為名義上的沈家二小姐,她若不去,恐怕于情于理,都容易叫人拿捏把柄。
她指尖微顫,指節(jié)發(fā)白,緊緊攥著背包帶,她聽見自己清冷泛寒的聲線,“知道了……”
她于他而言,不過是嚼兒無味的口香糖,他已厭煩憤怒甚至痛恨!
“還有?!?/p>
顧宥辰面容冷淡,沒有絲毫開玩笑的痕跡,“這次晚宴過后,你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我和清雅面前,能滾多遠滾多遠,少來糾纏我!”
不帶半分柔軟,狠辣的警告如一把彎刀,刺痛她打算塵封的心。
她在他面前,毫無半點自尊,身為女人僅存的那一點驕傲,也被他踐踏的鮮血淋漓。
然而,他,并不在乎。
沈清芷抬起頭,淡艷面容覆著晨曦投入的薄弱暖光,她啟唇,勉強勾起嘴角,潮濕的眼底,沒有半點軟弱。
“顧宥辰,剛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她聲音清淡,如同沉寂后的一汪潭水,顧宥辰眉宇陰冷,浮起一絲不耐。
不等他發(fā)作,她聲調(diào)揚起,沒有絲毫猶豫,“從今以后,你我情義絕、恩怨斷,我們之間毫無瓜葛?!?/p>
一字一頓,她拼盡全力,吐出最后一句,“我,再不糾纏!”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她再反復作踐,那她腦袋就是被驢踢了。
回房后,后背靠著門,聽見大廳里又恢復一片祥和,眼淚奪眶而出。
所以,顧宥辰。
我努力過,爭取過,也不顧臉面尊嚴去乞求過。
但最后,你還是丟掉了我。
嬌弱身體緩緩往下滑,最終跌坐在地,她咬唇,嗚咽哭聲低沉,淚水如同絕了堤,洶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