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指向一套深灰色的西裝:
“這套,讓他試試?!闭Z氣平淡得像在說“把這棵白菜稱一下”。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心臟驟停!
那套西裝看起來是挺人模狗樣的,但當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瞥見它領(lǐng)口處那個不起眼的小標簽時,后面跟著的一串零差點讓我當場心梗!
那數(shù)字……比我當保安三個月的工資總和還要翻個跟頭!
“啊,是這位先生要試嗎?”女店員明顯有些錯愕,又不確定的看了我一眼。
“對的,就是他。動作快點吧,我趕時間?!绷滞碇垩a充道。
“林…林總!”
我抱著那套仿佛有千斤重的西裝,聲音都在抖。
我從小到大都沒穿過這么貴的衣服,就這幾塊皮,就賣這么貴?
有錢人的錢真好賺。
“這…這太破費了!真不用!我…我覺得我那保安制服就挺好!真的!倍兒精神!往您身邊一站,自帶氣場,絕對比西裝管用!”
我試圖做最后的掙扎,甚至不惜自黑。
林晚舟終于施舍給我一個正眼,眼皮都沒怎么抬,紅唇輕啟,吐出的話依舊帶著冰碴子:
“穿著保安服去擋酒?你是想讓我成為全場的笑柄,還是想讓對方以為我在進行某種行為藝術(shù)?”
她頓了頓,補上那熟悉的一刀,“放心,記你賬上?!?/p>
沒事,反正錢也是她出,我安慰自己道。
我抱著那套昂貴的西服,悲憤交加地走進了試衣間。
換衣服的過程像在進行某種神圣又屈辱的儀式,每一粒紐扣都仿佛在咬我的肉。
哦,不,不,不!我要從無產(chǎn)階級變成資產(chǎn)階級了嗎?
不要啊!
換好出來,我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的人影,一時有些恍惚。
深灰色的西裝剪裁極其合身,襯得我肩是肩,腰是腰,頭發(fā)雖然還是有點亂糟糟,但整個人…居然透出幾分人模狗樣?
果然應(yīng)了那句老話: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保安穿上高定西裝,也能冒充幾分鐘精英。
其實,原來我也是挺帥的呀。
就是這“裝”…也太特么貴了!
我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不知道是西裝太緊束縛了胸腔,還是肉疼得痙攣。
反正就是渾身都不自在。
“嗯,還行?!?/p>
林晚舟看了看我,終于給出了一個勉強及格的評價。
她走過來,像對待一件剛購入的物品,伸手替我理了理其實并不存在的衣領(lǐng)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