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悲急全化作了驚喜:“夢白?”
不禁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你是不是受傷了?”
青年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停滯,放開謝紅苗的嘴,改握住他的手,按在身側,目光閃動,瞟向一邊:“他們……還在附近?!?/p>
謝紅苗聞言忙停了,舉指作了個簡易防風罩,將二人罩在中間。
當下就這么迭著,連姿勢都不敢稍換,心跳挨著心跳。
果然不多時,便聽附近有個隆隆粗啞的聲音道:“嗷,真是晦氣!讓這小子溜了!”
正是那老虎妖。
而另一個人聲則年輕多了:“不會是你好色那小白臉,故意放了吧?”
那老虎妖怒道:“放屁!老虎只喜歡軟軟的女人!還不是你的藥性出錯!不是說丹田、血脈都會麻痹的嗎?怎么兩個都能跑?”
“誰知道他們會突然冒出來?”那年輕人聲道,“藥只剩了一點,能起效就不錯了!”
是那何一丘的聲音。
他竟然也是一伙的,而且在仙督寮給自己喝的茶水就有問題!難怪!
那老虎妖又“嗷”了一聲:“還不是你考慮不到?”
那何一丘也不甘示弱:“明明是你身子虛了吧?”
“夠了!”耳聽得這一人一妖互相埋怨,聲音漸大,一個更為威嚴沉靜的聲音插了進來,“都別吵了!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何益?師父的修煉就快好了,還不趕緊把人找出來!”
正是那畬伏陰!
謝紅苗心中一沉,與青年四目相對,都是震驚:他的師父,不正是御獸門的掌門袁嘯山?
待這二人一妖離開,慢慢爬起,謝紅苗還心有余悸。一方面是得知袁嘯山一代宗師竟然也在陰謀之中,而且看樣子還是主謀;另一方面則是方才聽畬伏陰的布置是沿著下山的路去找,自己若晚來一步,便是自投羅網,后果不堪設想……
“既然如此,”許夢白蹙眉道,“咱們便反其道而行,偏不下山!”
謝紅苗點點頭,也正有此意:“但畬伏陰有蛇,何一丘還有貉,露天之下,容易追蹤,我們……”
二人異口同聲:“找找附近躲藏的地方!”
桃楊山土壤肥沃,雨水充足,因而樹木茂密,謝紅苗想起那地圖,附近的那條溪流凌空下到下一坡,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水潭,而那水潭邊上,還畫了一個注明為“深可觀覽”的洞窟。
既可供二人躲藏,又有水汽沖淡氣味,正是絕佳的去處!
當下再不猶豫,與許夢白同去。
奔著目標而去,很快便到了地方。
果然瀑布激蕩、水潭泠泠。謝紅苗口干舌燥,捧水飲了幾口,神清氣爽,忙拉許夢白的手來:“你也來一點?”
卻聽青年吃痛地哼了一聲,這才注意到對方右手少了一半袖子,右臂上包扎周圍還有血跡,緊張道:“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