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穗安的沉默,對梁戚來說,像一雙無形大手,緊緊掐住了梁戚的脖子。
窒息感頓時涌來,梁戚的眼眸眨了又眨,霧氣一下子就蓄滿了。
眼眶兜不住,豆大的淚滴落下,砸在衣服上,一顆接一顆,浸透了衣服。
“穗安姐……”梁戚抓著蘇穗安的手,無助得像個孩子,“傅柒呢?傅柒呢?”
看到她這樣,蘇穗安很是心疼。
“他真的還活著,但是在重癥監(jiān)護室,我們都不能進去,現(xiàn)在整個傅家都亂套了。”
傅行琛在江城飛過來,直奔醫(yī)院,與姜黎黎已經(jīng)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守了兩天一夜。
傅镹安也在這里,行云集團群龍無首,所有的工作擱淺。
他們一直瞞著吳美靈和傅斯軍,消息封鎖媒體沒有外傳,兩位老人只當他們有事,這幾天都不回家。
但就算如此,傅家還是讓蘇穗安來看看梁戚。
畢竟梁戚在深州沒有親人,而他們的精力都放在傅柒身上,實在沒有心情過來探望。
“我能見見他嗎?”
看不到傅柒,梁戚的心始終難安。
“除了醫(yī)生,誰也不能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等他情況好轉(zhuǎn),我就安排你們見面,好不好?”
蘇穗安盡可能地安慰著梁戚。
在她的安慰下,梁戚漸漸平靜下來。
但梁戚的平靜,僅限于表面上。
她清楚地知道,重癥監(jiān)護室意味著什么。
但凡進入里面的人,都是九死一生。
現(xiàn)在的傅柒一定不僅僅是有很嚴重,而是危在旦夕。
且不說她現(xiàn)在也受了傷,就算是沒有受傷,她也沒有任何辦法救傅柒。
只能等
等待,對此刻的每一個擔心傅柒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初冬的深州夜晚溫度很低,姜黎黎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幾歲。
她頭發(fā)隨意扎著,坐在長椅上,身上披著傅行琛的外套。
傅行琛在她身邊坐著,手里拿著保溫杯,時不時就遞到她嘴邊,讓她喝水。
傅镹安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聽到監(jiān)護室里面時不時響起的凌亂腳步,整個人都沉到了谷底般,一點點被絕望和擔心侵蝕。
但他不能倒下。
姜黎黎那副一蹶不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