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人已連夜審了國師,可他心智堅韌,拒不認罪,以至于他們都毫無突破。
“嗯。賢王還活著?!?/p>
竇文漪頓了頓,又道,竇茗煙是國師的義女,若是她能指認國師,就能讓國師定罪?!?/p>
沈硯舟搭著眼簾,淡聲道,“竇茗煙被關進這里之后,或是受到了劇烈打擊,平日里瘋瘋癲癲,又哭又笑,像真的得了臆癥一樣;因她有孕,皇城司的人也不敢太過嚴刑逼供,幾次審訊下來,她都一口咬定懷的是圣上的孩子,我們也只得如實稟報?!?/p>
“她恐怕不會乖乖配合?!?/p>
穆宗皇帝根本不想聽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任憑她不死不活地關在皇城司。
“那她每日,可有正常吃飯?”
沈硯舟微微頷首,“有,皇城司指揮使憐憫她懷有龍嗣,在餐食上還給了優(yōu)待。”
竇文漪意味深長道,“竇茗煙一向堅韌,哪怕墜入絕境,也會想法子爬上來,她也不會輕易認輸。為了活命,她一定會反咬國師一口的!”
沈硯舟瞬間猜到了她的意圖,“你是想利用她不知外面的局勢,來鉗制國師……”
一炷香過后。
一間牢房里,雜亂的稻草上,坐著一個穿著囚服的女子,她發(fā)髻凌亂,渾身盡顯狼狽邋遢,許是聽到有人經(jīng)過的動靜,她立馬朝鐵欄桿外望了過去。
“……國師招了?能不招嗎?我們的大人的手段,他哪里扛得住?”
“嘖嘖,誰能想到,他竟然是賢王的得力干將呢?”
“什么賢王?呸、呸、呸,明明就是逆王!好好的國師不做,非要效忠一個死人,不自量力,還想搞謀反?還好圣上英明,把這幫逆臣一網(wǎng)打盡?!?/p>
“誰說不是呢,那逆王可是圣上的逆鱗,國師是判了明日午時問斬嗎?”
“是啊,那娘們呢?關著這么些天,圣上就把她扔在這里不管了?”
“她可是上過龍榻的女人,還是國師的義女,原本圣上都會留她一命,如今怕是活不成了……”
兩個獄卒從牢門外面經(jīng)過,一字一句都清晰地鉆進了竇茗煙的耳朵。
她痛苦地閉上眼眸,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兩行清流了下來。
察覺到有人過來,她艱難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高高在上,矜貴端莊的竇文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