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志,你來啦!”
“江同志好!”
一走進醫(yī)療臨建棚就有不少人跟江顏打招呼。
江顏脖子上掛著相機,彎著唇角,一一回應跟她打招呼的人。
這段時間她已經在這片混了個臉熟,不拍照片的時候還會幫著安撫被救出來的小朋友,幫他們做心理疏導,安撫他們受傷的心靈。
她長得漂亮,輕聲細語的安慰人,還笑容甜甜地鼓勵大家重新樹立對生活的期望,在這種身心受創(chuàng)的時刻,很難有人抵抗得住這樣的溫暖。
所以一看到她,本來躺病床上的人都主動跟她招呼。
臨建棚不停有新的病人送進來。
穿著印有“空總醫(yī)院”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們忙得腳不沾地,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江顏舉起相機,咔嚓記錄下這一刻的畫面。
“怎么是你?!”
一道尖利又驚訝的聲音傳過來,江顏放下相機便看到一張熟人的臉,是蔣靜。
“你、你你不是跳河淹死了嗎?怎么在這里?”蔣靜雙眼放大,見鬼一般地瞪著江顏,隨之眸中閃過濃濃的失望,這小賤人居然真的還活著!命還真大!
江顏沒錯過蔣靜眼底那抹失望,稍微一分析便明白過來,怕是向兵回去告訴周芳她跳河了,周家人就以為她淹死了。
呵,恐怕周家人都高興壞了吧。
可惜她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江顏紅唇微勾,用很有禮貌的語氣道:“謝謝蔣阿姨關心,我福大命大,什么事兒都沒有?!?/p>
這里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江顏不想跟討厭的人過多糾纏,說完便繞開蔣靜,舉著相機去拍其他的醫(yī)生護士。
蔣靜這段時間正因為侄子被判勞改的事兒恨江顏恨得要死,眼見她毫發(fā)無損的在這兒晃悠,自己的侄子卻要被押送到邊疆農場勞改十五年,心里那口氣怎么都咽不下去。
蔣靜眼神怨毒地盯著江顏的背影,指甲深深攥進掌心,后槽牙都差點要咬碎的程度。
“蔣護士,請你清楚自己的職責,你是來救援的,不是來發(fā)呆的!你看看那邊張醫(yī)生和王醫(yī)生都忙成什么樣了!剛才那兩個做完截肢手術的病人情況怎么樣了?術后檢查記錄你填了沒有?”
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救援隊的負責人轉頭看到蔣靜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眼里沒活一樣,忍不住走過來厲聲訓她。
蔣靜回過神,辯解道:“組長,你這話就冤枉我了,剛才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那兩個病人一直拒絕配合檢查,體溫也不量,給的消炎藥也不吃,我是護士又不是神,病人不配合,你也不能怪我沒盡到職責啊!”
“吶,你看,就是那邊12床和13床那兩個”,蔣靜抬手往病床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組長跟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結果就見江顏站在兩個人身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兩個蔣靜怎么勸都不愿意配合治療,一心求死的病人,主動接過江顏遞過去的水銀溫度計,塞到了腋下,然后打開醫(yī)生開的紙藥包,把里面的藥倒出來都吃下去了。
蔣靜磨破嘴皮都做不到的事,江顏面帶笑容地說了幾句話就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