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瘋?」
我的心口一陣絞痛,痛得我?guī)缀跽静环€(wěn)。
還沒等我再開口,一道尖利刺耳的童聲就插了進來。
「你就是個瘋婆子!你才是那個不相干的人!」
林林躲在慕斯?jié)傻纳砗?,只探出一個小腦袋,用淬了毒的眼神瞪著我。
「我討厭你這個老女人!我們和喬如姐姐才是一家人!你滾出去!」
剎那間,我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我養(yǎng)了七年的兒子,那個牙牙學(xué)語時只會黏著我喊「媽媽」的寶貝兒子。
此刻正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詞匯攻擊我。
而他的父親,我的丈夫,只是贊許般地摸了摸他的頭,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我。
他轉(zhuǎn)頭對匆匆趕來的傭人吩咐道:
「把桌上這些東西都倒了,冷掉了,聞著惡心?!?/p>
我看著那桌精心準備的菜肴被傭人一盤盤端走,每一道都是他們父子平時愛吃的。
我在廚房里忙了一整個下午,就為了在我生日這天給他們一個驚喜。
現(xiàn)在這些菜像垃圾一樣被倒掉。
慕斯?jié)刹辽矶^時,冷冷地對我說:
「家里有傭人,不用總是表演賢惠做菜。以后少做這些無用功?!?/p>
他拉著林林,緩步走上樓梯。
我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塑,僵在原地。
表演?
原來我十年的如一日的付出,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場滑稽又拙劣的獨角戲。
心,徹底死了。
「我們離婚吧?!?/p>
這句話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慕斯?jié)傻哪_步頓了頓,但很快又繼續(xù)往樓上走,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這七年來,他總是用這樣冷暴力的態(tài)度對待我的情緒。
只要我對他的任何行為產(chǎn)生不滿,他都冷處理。
站在他的面前,越發(fā)襯得我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曾經(jīng)那個愛我愛到愿意拋下繼承人身份。
和我過三年窮日子的慕斯?jié)?,好像只是我臆想出來的一場幻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