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p>
“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p>
原來這些都是真的。
她開始憧憬,開始期待那個不曾見過的人,可是后來才知道他有個外室,只是沒被接進家中。
她很傷心,對那個人不再期待,試探著和娘說起這事,言語中對這婚事不滿,娘卻說這沒什么,以他們家的門庭,就算要接那外室進門也是在你生了孩子之后。
然后娘便告訴她,如果到時外室進門了如何應(yīng)對,抬了姨娘如何應(yīng)對,對于自己的孩子、姨娘的孩子,該如何教導(dǎo)。
沒有人覺得這個未來夫婿有什么問題,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驚一乍、小題大作。
她想,如果二叔在或是二嬸在就好了,她一定要去問問他們,是不是她想多了。
那時不懂,再過兩年她便懂了,她未來的人生,就是娘現(xiàn)在的人生,甚至她比不上娘。
至少娘進門前爹沒有外室,至少爹對娘敬重,至少爹也是個溫和穩(wěn)重的人。她要想的不是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而是如何籠絡(luò)婆母、侍奉夫君、教育子女、管理下人、駕馭后院其他姨娘。
然后她便一夜之間長大了,還未出嫁,心已老去。
后來雨杏回來了,她說她爹娘帶她去摘蓮蓬,去登山,說她爹摘了朵好看的花,卻給她娘戴上了,不給她,還騙她說小孩戴了不好看,她很生氣。
雨杏可以隨意去哪里玩,可以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可以說自己以后要行醫(yī)。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雨杏將來可以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以過上自己愿意的人生,那是她向往的另一個世界。
今晚她想,但愿二叔二嬸一直好好的,但愿雨杏也能好好的,不必每個人都和她一樣。
施菀抱了雨杏回來,交給奶娘,陸璘已經(jīng)在房中看書了,問她:“雨杏在綿兒那里睡著了?”
“嗯?!彼龖?yīng)了一聲,悶悶坐到床上去。
陸璘從書本前抬起頭來:“怎么了?”
“沒什么?!?/p>
“那也總有點什么?!彼麊?。
施菀說道:“就是覺得自己有點無情?!?/p>
陸璘過來問她什么事,她將在綿兒那里的事說了。陸璘回道:“大嫂選中的人家,也問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