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托月山百里之外,陳平安手持夜游。
陳平安猛然抬頭,看了眼兩座天地之外的天幕。
一輪明月被拖拽遠游。
好像有一道身形被打落人間,但是她很快就止住墜落身形,仗劍重返明月,原路往返,路線絲毫不差。
一瞬間,陳平安判若兩人。
一座被元兇以劍訣敕令、連根拔起的山頭,橫移砸向陳平安。
但是這一次,陳平安根本無動于衷,只是挪步前行,不急不緩,一座近在咫尺的山頭就自行碎裂開來。
一道弧線劍光,同樣止步于數(shù)丈之外,火星迸射,火雨遍地,四周焦土一片。
此后幾乎陳平安往托月山每前行數(shù)步,便有一道劍術或是術法在附近炸裂。
始終立于不敗之地,身前無人,無敵之姿。
與那托月山,大妖元兇。既問劍,又問道,還問心。
為何修道?
大道之行也,仗劍直行,無需繞路。
那一襲青衫,漸漸變成了鮮紅法袍。
就連十四境道法都未能阻止這種變化。
年輕隱官仿佛重回半座劍氣長城,面容模糊,飄忽不定。
臉龐和身軀,是那縱橫交錯的千萬條絲線。
而那些蔓延開來的金色因果長線,就像是一層神像的鍍金色彩。
大妖元兇朝那個開始登山的年輕隱官一劍斬下。
結(jié)果被漸行漸近的神異存在,只是抬起一手,就讓元兇手中長劍懸停靜止,因為去勢太過兇狠,以至于元兇持劍手腕當場斷折,保持那個劈砍姿勢,元兇身形一個踉蹌向前。
陳平安一劍遞出。
很簡單一劍,劍斬飛升。
陸沉驀然瞪圓眼睛,真是呆如木雞了,滿臉匪夷所思。
只見另外一個金色眼眸的陳平安站在山巔,就在那元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