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瓶本身的安危,最重要。
陳平安又給朱斂倒了一碗酒,“怎么感覺你跟著我,就沒有一天安穩(wěn)日子?”
朱斂大口喝酒,抹了抹嘴角,笑道:“少爺你若是早些進入藕花福地,遇到最風光時候的老奴,就不會這么說了,生生死死的,從來是彈指一揮間。”
陳平安笑道:“當時我能贏過丁嬰,也跟他一味托大有些關系,如果遇到你這么不講究宗師風范的,估計死的會是我?!?/p>
朱斂趕緊喝完碗中酒,舔著臉伸出酒碗,“就沖少爺這句話,老奴就該多喝一碗罰酒?!?/p>
陳平安還真就給朱斂又倒了一碗酒,有些感觸,“希望你我二人,不管是十年還是百年,經(jīng)常能有這般對飲的機會?!?/p>
朱斂咧嘴道:“這有何難?”
陳平安今夜酒沒少喝,已經(jīng)遠超平時。
兩人分開后,陳平安去往茅小冬書齋,關于煉化本命物一事,聊得再細都不過分。
夜幕中。
陳平安一人獨行。
————
學舍熄燈前。
裴錢赧顏道:“寶瓶姐姐,我睡相不太好唉?!?/p>
李寶瓶想了想,就去將占據(jù)一張床鋪的所抄小書山,搬去疊放在另外一座小書山上邊。
兩人躺在各自被褥里,李寶瓶直挺挺躺好,說了“睡覺”二字后,轉瞬間就熟睡過去。
裴錢小心翼翼地輾轉反側,很晚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一顆粽子,給裹在了被角墊好的溫暖被褥中。裴錢轉頭一看,李寶瓶的被褥收拾得整齊得不像話,就像刀切出來的豆腐塊,裴錢一想到自己每次收拾被褥的隨便一鍋端,想了想,有些愧疚,便又舒舒服服睡了個回籠覺。養(yǎng)好精神,今天才能繼續(xù)糊弄那個呆頭呆腦的李槐,以及兩個比李槐更笨的家伙。
至于跟李寶瓶掰手腕,裴錢覺得等自己什么時候跟李寶瓶一般大了,再說吧,反正自己歲數(shù)小,輸給李寶瓶不丟人。
明年自己十二歲,李寶瓶十三歲,自然仍是大她一歲,裴錢可不管。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挺不錯的。
李寶瓶起床后一大早就去找陳平安,客舍沒人,就飛奔去茅山主的院子。
等在門口。
茅小冬作為坐鎮(zhèn)書院的儒家圣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對書院上下洞若觀火,所以只得與陳平安說了李寶瓶等在外邊。
陳平安離開書齋,去將李寶瓶接回書齋,路上就說游覽大隋京城一事,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