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山笑罵道:“拳法可以啊,是個好廚子。不是個好廚子的習(xí)武之人,不是好劍修?!?/p>
小胖子給繞得頭疼,繼續(xù)轉(zhuǎn)身走樁。還是曹師傅好,從不說怪話。
崔東山自顧自拍打膝蓋,“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莫道君行高,早有山巔路。”
白衣少年轉(zhuǎn)頭望向更北方。
崔東山突然抬手,雙指一掐,夾住一把從神篆峰返回的傳信飛劍,先前詢問姜尚真,荀老兒當(dāng)年走入蜃景城,除了辦正經(jīng)事,是否悄悄找了誰。
飛劍回信,說確實找過誰,但是他姜尚真都被蒙在鼓里,約莫是荀老兒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找那姘頭老相好去了吧。
崔東山翻了個白眼,收起飛劍,算了,不多想了,先生如今棋術(shù)高超,出神入化了,自己這個得意弟子,反正是再難讓先生十二子了。
這可不是崔東山溜須拍馬,而是先生xiong有成竹,說下一盤棋,然后拉著自己,擺了棋盤上,先生風(fēng)采絕倫,捻子落子,行云流水,最終在棋盤上擺下了十二子,四無憂,中天元,再加三邊線。
崔東山當(dāng)場就認輸了。
結(jié)果一旁觀戰(zhàn)的大師姐來了一句,“師父都讓你十二子了,你也認輸?”
納蘭玉牒更是驚嘆不已,“原來曹師傅棋術(shù)也很厲害啊,文武全才嘞?!?/p>
先生聞言微笑點頭,開始收拾棋局,動作極快。
崔東山當(dāng)時看了眼先生,再瞥了眼那個微微斜眼、笑臉很金字招牌的大師姐,就沒敢說什么。
玉圭宗山水渡口,一行人離開云窟福地,繼續(xù)南下去往驅(qū)山渡。
至于有那黃衣蕓美譽的葉蕓蕓,是單獨離開的福地,重返蒲山云草堂。
最近一屆的花神山胭脂圖,有沒有那位大泉女帝,葉蕓蕓不在意,反正沒有她就行。
金頂觀首席供奉蘆鷹,坐在一艘渡船的雅間,神色復(fù)雜。
之前在黃鶴磯仙家府邸內(nèi),門檻那邊坐著個發(fā)髻扎成丸子頭的年輕女子,而他蘆鷹則與一個年輕男子,兩人對坐,側(cè)對窗戶。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那個年輕男人的臉龐一側(cè),一明一暗。
那個男人除了問了一大堆問題之外,竟然還與蘆鷹拉起了家常一般,說咱們這些沒靠山的山澤野修,誰的日子都不輕松,登山之路,羊腸小道,天底下哪個修道之人,不是咱們這樣的野修,是在辛辛苦苦為自己謀條生路。所以等到日子好過的時候,好歹給別人留條活路,畢竟都是譜牒仙師了,該講一講細水流長了,所以也不要你蘆鷹如何忍辱負重,如何背叛金頂觀,跟那杜含靈撕破臉,完全沒必要嘛……如今咱哥倆坐在這兒,聊得投緣,說句難聽的,對供奉真人來說,其實差不多已經(jīng)是最糟糕的境地了,那走出門后,多活一天就是賺,又沒讓老哥你發(fā)毒誓什么的,要惜福,不惜福也要惜命,是不是這個理兒……
反正當(dāng)時蘆鷹就是在一個勁的小雞啄米,學(xué)塾蒙童聆聽夫子教誨差不多。
蘆鷹是真的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