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均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笑道:“好歹是個修道之人,怎么這么經(jīng)不起風(fēng)寒?”
仙尉叫苦連連,“下五境修士,天寒地凍的,更難熬啊。靈均老弟你也太不知民間疾苦了?!?/p>
陳靈均笑呵呵,沒說什么。
以前在那黃庭國御江水域,其實是知道一些的。
御江水神兄弟在那些年里,耗費了不少的水府香火,讓轄境之內(nèi)避開了數(shù)場旱澇天災(zāi)。
仙尉好奇問道:“大風(fēng)兄弟啥時候回來?”
陳靈均搖頭道:“難說啊,回頭我問問老爺吧?!?/p>
確實十分懷念鄭大風(fēng)在落魄山看大門的那段歲月。
人生兩無奈,男人空有才學(xué)沒背景,女人空有臉蛋沒背影。
是鄭大風(fēng)說的。
我要為天下才子佳人辟出一條相思路。
也是大風(fēng)兄弟說的。
落魄山上,大管事朱斂今天先后接待過兩位客人,吳鳶,上柱國袁氏女婿,國師崔瀺的學(xué)生,如今新處州的刺史大人。
還有一位離京就任寶溪郡太守的荊寬。
老廚子再去后山,為那兩位曹氏子弟指點了些拳法。
然后朱斂就返回前山,因為蓮藕福地那邊有人“敲門”,是那沛湘。
如今掌律長命不在山上,這件事就交由朱斂負(fù)責(zé)了。
朱斂開門后,笑問道:“有事?”
沛湘眼神哀怨。
這位狐國之主的一雙秋水長眸,好似在問,在你眼中,如何才算有事呢,沒有事,便尋你不得、說不上話了是吧。
愁緒如山,都攢在眉頭,情思似水,都流到心頭。
朱斂笑了笑,將手中的袖爐遞過去,“出來散散心也好。”
一起去往山頂,沛湘說了些蓮藕福地如今的天下形勢,朱斂言語不多,只是耐心聽著。
等到沛湘說得差不多了,朱斂才與她問了一些狐國的近況。
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山頂白玉欄桿旁,朱斂憑欄而立,眺望遠(yuǎn)方,山風(fēng)吹拂,以掌心按住鬢角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