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臺扯開嗓子附和道:“天地可鑒!”
辛苦冷笑道:“如果沒有記錯,道祖親口說我有三寶持而寶之,在慈在儉,在不敢為天下先?!?/p>
張風(fēng)海沉默片刻,“你這個人腦子有點不靈光。”
陸臺跳腳怒道:“張宗主你放肆,不許這么說我家辛苦兄!”
張風(fēng)海笑道:“不過你的脾氣是真好,這都能忍他這么久?!?/p>
陸臺趴在窗臺那邊,解釋道:“我們張宗主的意思呢,不復(fù)雜,是說他已經(jīng)脫離白玉京了,連玉樞城道牒都不要了,如今是不是道士,都兩說呢。然后就是道祖說的金科玉律,擱在青冥天下,誰都適用,都得聽,不服氣也得忍著,最好是心服口服,但是只有你做什么都半點不辛苦的辛苦,可以不用管,唯獨是你,恰好是你,所以我才來這里,張宗主是一樣的理由,不過我私心更重,就只是想著有個闊氣的待客處,以后跟朋友重逢了,有面子。張宗主就很……公道了,是要代替道祖,讓他覺得不對的某些事一一步入正軌。”
呂碧霞深呼吸一口氣。
師行轅更是道心不穩(wěn)。
如果不是那個家伙道破天機,她們其實根本不知道張風(fēng)海到底想要做什么。
山頂唯有松濤陣陣如潮水。
還是那個家伙打破沉默,“張宗主,畢竟是道祖歇腳處,咱們還是把那片石搬回原位吧。你要是覺得沒面子,我可以喊上呂姐姐一起去弱水撈石頭。”
聽到這番混不吝言語,呂碧霞和師行轅,還有袁瀅,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辛苦說道:“等你躋身了十四境再來談此事?!?/p>
張風(fēng)海點頭道:“可以。”
其實是同樣一句話,兩個意思了。
先前是說等張風(fēng)海十四境了,再打一架。
現(xiàn)在辛苦的意思,則是你如果能夠躋身十四境,就有資格在此閏月峰,開宗立派。
陸臺搓手道:“好,談攏了就好,得慶祝慶祝,不如我們殺狗吃肉吧,大冬天燉狗肉,那滋味……”
袁瀅第一次與陸臺有不同意見,瞪眼道:“陸臺!”
陸臺笑容燦爛道:“就是看你們一個個這么悶,開個玩笑,解解悶,看把你緊張的?!?/p>
之后兩撥人就算在這邊住下了。
有陸臺在,雙方很快就混熟了。
大概除了白玉京,天下此處最近月。
這天夜幕中,陸臺拉上辛苦,眾人很隨意挑選一塊石頭坐在上邊,各自喝酒,在陸臺的帶領(lǐng)下,開始展望未來。
莫名其妙就湊一堆的六個人,按照先后順序,辛苦。陸臺,袁瀅。張風(fēng)海。呂碧霞,師行轅。
一座暫時還沒有宗門名稱的山頭,一個純粹武夫,五個練氣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