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dāng)然由衷感謝并且敬重那位陳先生。
可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那位混不吝的道士吳鏑,更有趣些,親近些。
人生何處不酒桌,但求杯中酒常滿。
陳平安收拾了一些行李細(xì)軟包裹,裝入一件咫尺物中,當(dāng)然沒忘記那個可以拆卸再拼裝的算命攤子。
技多不壓身,以后出門在外,除了當(dāng)包袱齋,也可以重操舊業(yè),擺攤掙錢。
陳平安問道:“你怎么說?是直接去桐葉洲?還是去牛角渡等條跨洲渡船?”
顧璨說道:“去牛角渡?!?/p>
劉羨陽懶洋洋問道:“我們怎么回去?三山符太珍貴了,又不能多用,得省著點花?!?/p>
如果只是他們?nèi)?,倒也好說,哪怕不用三山符,或御劍或御風(fēng)便是了。
顧璨說道:“我有一艘流霞舟,速度不慢。出了京城再祭出,我們可以乘船返回牛角渡?!?/p>
劉羨陽嘖嘖稱奇,“這可是好東西,聽過沒見過,你小子怎么搞來的?”
顧璨說道:“白帝城有幾座密庫,無人看管,我經(jīng)常去那邊閑逛散心,其中一座用以存儲寶物的密庫,就是這艘流霞舟,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便將其煉化小煉再帶出?!?/p>
劉羨陽震驚道:“那你是家賊啊,鄭城主也不管?”
顧璨說道:“既然沒管,就是不管?!?/p>
傅噤敢嗎?他不敢的。
劉羨陽問道:“流霞舟上邊的一大堆寶物?”
顧璨點頭道:“一并歸我了。”
由于雙方對話沒有用上心聲,黃烈聽得眼皮子直打顫。
不愧是從白帝城出來的,路子真野。
之后他們一起隱匿身形,藏了行蹤,悄然御風(fēng)離開玉宣國京城,來到折腰山地界一處僻靜山嶺。
沈老宗師暫時只是金身境,無法覆地遠(yuǎn)游,所以是唯一一個被人拎住肩頭遠(yuǎn)游的。
顧璨從袖中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袖珍渡船,先以秘術(shù)解了層層禁制,再往空中拋擲而出,驀然大如正常樓船鬼魅,懸在半空中。
劉羨陽登上這艘名動浩然天下的流霞舟,試探性問道:“顧宗主,幫忙與鄭先生問一句,他老人家還收那種不記名的弟子嗎?”
顧璨嗤笑道:“干兒子,當(dāng)不當(dāng)?”
劉羨陽伸手抓住顧璨的胳膊,“除了鄭城主,還有沒有其它門路?”
顧璨抬起胳膊,“爬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