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還是修心不夠,面對那個氣勢凌人的納蘭彩煥,已經(jīng)慌了陣腳。
田粟以心聲言語的:“沒什么心事,為師只是想起了一個好像運氣極好、就只是差一點運氣的年輕人,那是一個心比天高、曾經(jīng)覺得自己是天命所歸的可憐蟲。”
趙存猶豫了一下,“師尊是說那雨龍宗嫡傳傅???”
傅恪,曾是雨龍宗歷史上公認(rèn)資質(zhì)、運勢最好、最年輕的金丹地仙。當(dāng)然了,這小子的艷福,更是不淺。
畢竟是有希望成為雨龍宗第一位男子宗主的修道天才。
偎紅倚翠,大享齊人之福。任何一位雨龍宗的嫡傳女修,嘿。何況是兩位!
田粟笑道:“他當(dāng)年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準(zhǔn)確說來是野心。瞧不起正陽山的仙子蘇稼,覺得她是一只走地雞了。覺得有機會將那劍氣長城的羅真意,司徒蔚然,一并擁入懷中?!?/p>
趙存錯愕不已,“這小子瘋了吧?”
在雨龍宗,你傅恪可以亂來,到了劍氣長城,你小子算個卵啊。
至于師尊為何會知曉這種密事。是傅恪親口說給師尊聽的,還是如何,趙存并不好奇,也絕不探究。
田粟竭力壓下一陣陣心湖漣漪,老元嬰縮手在袖,手指搓動。指尖簌簌而落的,皆是劫灰。如年年野草,祛除不盡。
傅恪那小子,當(dāng)年有句心聲,說對了一半?!翱上U荒天下的chusheng太廢物啊?!?/p>
緊接著師尊說了一句話,讓趙存瞬間背脊生涼,四處張望起來。
田粟雙手插袖,神色淡然道:“既然是造訪羽化島,那么來者是客,道友就不必藏掖了?!?/p>
天地寂靜,趙存膽戰(zhàn)心驚,片刻之后,趙存更是悚然,原來師尊田粟竟如“羽化飛升”一般,身形化作白虹,轉(zhuǎn)瞬即逝。
然后便有一位頭別玉簪的青衫男子,從一輪寶光流轉(zhuǎn)的月相中抬腳跨出,徑直來到羽化臺,自顧自說道:“看來不是那個全椒山道士,不過多半是二十人之一了。難怪不敢見我?!锼凇?,難道是雨龍宗的開山祖師不成?你覺得呢,趙掌門?”
趙存一臉茫然,心中驚駭萬分。這位神通廣大的不知名仙長,實不相瞞,我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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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神洲,山海宗。
古話都說是那犬守夜,雞司晨。
雞鳴外天光欲曙,催促人間新婦起嚴(yán)妝。
大清早。
一個小姑娘,捧著那把一年到頭都會攜帶在身的心愛油紙傘。
走到海邊,碧空萬里時分,找到老位置停步后,小姑娘依舊打開傘,蜷縮起來,好像躲在雨傘中。
一路看過去,可以看到寶瓶洲。哪怕看不見,但是家鄉(xiāng)就在那邊。
小姑娘念念有詞。
她的名字叫撐花,說是自己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