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赹笑道:“氣派嘛?!?/p>
韓祎呵了一聲,說道:“等會兒你坐我對面,看我怎么給你夾菜。”
兩位門房都有些驚訝,韋赹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廢物,怎么能跟韓祎這么熟絡的?
東家不是說韓祎這種官運好到擋不住的人物,但凡跟韋胖子在路上說句話都算跌份嗎?
韓祎落座,環(huán)顧四周,再望向韋赹,笑瞇瞇道:“韋胖子,在今天能夠訂到這么間大屋子,老費勁了吧?”
韋赹哈哈笑道:“不會不會?!?/p>
那位婦人立即說道:“韋公子是我們這里的貴客,東家親自叮囑我們,不管今兒如何緊張,都一定要為韋公子騰出地兒。”
韓祎看著她,微笑道:“這就好?!?/p>
婦人內心打鼓不停,仍是帶著那張?zhí)烊粙趁牡男δ樀溃骸绊f公子是貴客,若是咱們園子有款待不周的地方,肯定是我怠慢了。”
她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怪我?!?/p>
有一雙桃花眸子的婦人,她不笑便端莊,一笑便尤物。
韋赹膩歪笑道:“不怠慢,怎么會怠慢,別打別打,我最見不得這種情形了?!?/p>
婦人其實一直在小心觀察韓祎臉上的細微處,與那韋胖子笑言幾句,她就和園子大把事一起先退出去,她輕輕關上門,幽幽嘆息一聲,貴逼人來不自由。這個韓祎,真是個厲害人物。
方才她面朝屋內,低頭彎腰,雙手關門的一瞬間,衣領口便有些略顯擁擠的白膩風光。
韋赹沒好意思直勾勾瞧,狠狠剮了一眼,便立即做賊似的收回視線。
韓祎卻是自然而然的,順便就看了一眼,不急不緩的收回視線,僅此而已。
關上門后,老者以心聲說道:“這邊就給你了。小心些,韓祎不是個善茬,你也別想要敬幾杯酒就含糊過去,尤其不要想著耍那些狐媚伎倆,切記一定要敬而遠之。我立即去找東家說韓祎到了,來不來這邊敬酒或者落座陪酒,就讓東家自己看著辦了?!?/p>
婦人以心聲答道:“我嚇都嚇死了,哪敢借著酒醉往他身上靠呀,放心吧,等會兒我從頭到尾親自端菜送酒,肯定比那花神廟的廟祝葉嫚,都要像個正經(jīng)的婦道人家?!?/p>
老者點點頭,輕輕離開廊道。外城有外城的好,一些個喜歡清靜的官員反而喜歡來這邊。
婦人其實這些年見過的大官,品秩不高卻身份清貴的,出身平平卻手握實權的,當然也有既是頭等豪閥出身、又能夠身居高位的,都是為數(shù)不少的,在任的二品官還真沒見過一個,曾經(jīng)當過二品從二品的,倒是見了一些。不過又有些人,婦人至今都不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都是東家魏浹從頭到尾親自接待的。
不管見過多少世面,在婦人印象中,韓祎都是一個很特殊的官員,具體為何有這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
最早她還有些建議來著,是不是可以稍微帶點“葷”?東家魏浹給氣得不輕,直接甩了一耳光過來,大罵她一句,當我這里是個窯子啊。
園子其實是想要讓那葉嫚過來管事的,魏浹一開始對此頗有信心,后來就不提這茬了,只是憤懣說了句,請不動那娘們。
屋內,韋赹剛想要開口說句謝了,再聊一聊那婦人的身段來著。不曾想韓祎搖搖頭,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之后韓祎面色極冷,卻是笑聲道:“韋胖子,說說看,你那酒樓何時倒閉,最后一頓飯,打算請誰?”
韋赹心領神會,就開始陪著韓祎扯閑天,哪怕是不犯忌諱的官場消息,以及好朋友的私人情誼,今兒是別提半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