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悶葫蘆,其實不一定代表一個人無趣。
比如當年一個背著籮筐的草鞋少年,鬼鬼祟祟躡手躡腳走過石拱橋,就很有趣。
讓少年不再那么有趣的,好像是這個世道。
她一手手心抵住劍柄,看了眼那個位于托月山之巔的白玉京二掌教。
真無敵?
自封的嗎?
陳清都那小子也沒這臉皮啊。
禮圣微笑道:“是挺欠揍的。”
欠揍是欠揍。
只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余斗,道法劍術(shù)都很高。
如果各自傾力,在青冥天下,禮圣會輸。在浩然天下,余斗會輸。
至于在天外天,不存在天時地利的偏向,勝負如何,可惜好像沒有機會一分高下了。
不過禮圣覺得還是自己的贏面大一點。穩(wěn)重一點,七成勝算好了。
打架這種事情,余斗畢竟年紀小,是晚輩,輸給自己,也沒什么好丟人的。
禮圣環(huán)顧四周,低頭望向那條金光漸漸散去的光陰長河。
白澤突然心神一震,望向這個小夫子。
因為隱約之間,白澤由于身在河畔,距離禮圣最近,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禮圣點點頭,以心聲說道:“對所有十四境修士而言,都是一場大考。至于陳平安,可以暫時置身事外?;蛘呖梢哉f,他其實已經(jīng)通過這場大考了。”
主考之人,是始終沒有現(xiàn)身的三教祖師。
禮圣這次,不過是分發(fā)考卷之人。
禮圣說道:“前輩真要對托月山出劍?其實可以不必如此?!?/p>
她轉(zhuǎn)頭望向登山的陳平安,笑瞇起眼,緩緩道:“我聽主人的,如今他才是持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