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為天,老牛在身邊。田家占?xì)夂颍舱f此豐年。
這會兒夜宵攤桌上,其實兩只碗不算小,只是相較于碧游宮的那種碗,就顯得尤其小巧了。
胖子一邊吃一邊搖頭,“這肉桂,差點意思。酸筍也沒有用那春筍里邊的黃泥尖,至于泡山椒就更不提了,還不如之前做客的埋河水府?!?/p>
書生拿筷子輕輕敲了敲桌面,“差不多就可以了,五文錢一大碗的螺螄粉,夠價廉物美了,你還想怎樣?”
關(guān)鍵是這個胖子碎嘴得像個婆姨,已經(jīng)差不多是兩大碗下肚了,而且看架勢,還能再來一碗。
給自己取了個化名“姑蘇”的胖子,突然停下筷子,抬起頭,伸手抹了把嘴,再往桌子底板抹了抹,“一直憋著不說,也就只好憋著不問,都憋得我死去活來了,先前那趟渡水,你咋個回事?是瞧見誰了?還是給你逮住一條漏網(wǎng)大魚了?明擺著是好事,又不是那俏婆姨,有啥不可以分享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鐘魁抬起手,打算結(jié)賬。
胖子急眼了,嚷嚷道:“干嘛,牙縫都沒填滿,我還要再來一碗的?!?/p>
鐘魁沒搭理他,不過掏錢的時候,直接給了四碗螺螄粉的銅錢。
胖子打了個飽嗝,還算有點眼力勁,要是擱以往,可以升官。
鐘魁袖手而坐,由著眼前這個胖子吃萬方,晚輩肯定要借此良機,逛一逛的檀掌律的千金萬石齋?!?/p>
“不曾想曹仙師也有此好?”
檀溶臉上笑容更濃,需知這位老元嬰,生平最瘙癢處有二,一是在半百歲數(shù),就已是蒲山祖師堂的“兩金”嫡傳,既是金丹境修士,又是金身境武夫,故而曾經(jīng)親手篆刻一對私人藏書印。再就檀溶這印譜印章的收藏極豐了。
檀溶領(lǐng)著這撥來自仙都山的客人,一同御風(fēng)去往蒲山待客之處,位于鄰近山巔祖師堂的崖外云海上。
只有款待貴客,云草堂才會揀選此地,白云深處有一棵綠意蔥蘢的參天古樹,蔭覆數(shù)畝,圍以一圈白玉欄桿。
云草堂弟子,無論男女,皆多才情,幾乎人人精通琴棋書畫,很大功勞,來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