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陽頓時樂了,“豈不是很像某人少年時?!?/p>
徐小橋欲言又止,忍了忍,想想還是算了。
也就你敢這么評價落魄山陳山主了。
劉羨陽說道:“徐師姐,你就收下吧,先讓李深源當(dāng)個不記名弟子好了?!?/p>
徐小橋點點頭。
董谷問道:“那顆蛇膽石,咱們收不收?”
劉羨陽笑道:“收,為何不收?!?/p>
法不輕傳,在山上,從來不是一句輕飄飄的空話。
畢竟世間規(guī)矩,從來不是為一小撮特例而設(shè)置的。
“家里人拴緊褲腰帶,送去學(xué)塾讀書的孩子,相比那些家族從指甲縫里摳出點錢財就能上學(xué)的孩子,前者估計讀書會更用心點?!?/p>
劉羨陽笑了笑,“自個兒花真金白銀買來的一個外門弟子,比起外人白送給他的一個煮海峰嫡傳弟子,時日一久,你們覺得哪個,在少年心中的分量更重?反正我是覺得前者?!?/p>
“至于那顆蛇膽石,留在財庫里邊就是了,將來李深源若能成功躋身洞府境,再以賀禮的名義贈予給他,就當(dāng)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物歸原主?!?/p>
董谷點頭道:“如此做事,十分老道了。”
徐小橋也由衷附和道:“總算有點宗主風(fēng)范了?!?/p>
劉羨陽一拍桌子,“把‘總算’和‘有點’以及‘了’,都去掉!”
徐小橋呵呵一笑,這位師姐用疑問語氣說了“宗主風(fēng)范”那四個字。
劉羨陽無奈道:“我這個宗主,真是當(dāng)?shù)迷阈模≡僖姷饺铊F匠,再等謝靈出關(guān),老子非要卸任宗主一職,再讓長眉兒當(dāng)幾天宗主再卸任,頭把交椅交給董師兄或者徐小橋來坐,傳出去也是一樁千古美談,一座宗門,不到三十年,就更換了四任宗主,誰能跟咱們龍泉劍宗比這個?”
門外走來一個面無表情的漢子。
董谷和徐小橋立即站起身,喊了聲師父。
劉羨陽笑容燦爛,趕緊讓賒月去添副碗筷,自己則站起身給師父他老人家挪個地方,覺得還是不夠尊師重道,大步跨出門去,搓手道:“師父,咋個不打鐵了,都不與弟子打聲招呼呢,你瞧瞧,桌上這些菜的口味,偏辣,都只照顧到了董師兄跟徐師姐,而且全是海鮮,師父吃得慣嗎?要是吃不慣,我這就下廚燒兩個拿手的下酒菜……”
阮邛一言不發(fā),坐在主位上邊,賒月拿來碗筷輕輕放在他手邊,阮邛點頭致意,臉色終于好轉(zhuǎn)幾分。
徐小橋也已經(jīng)去拿來一壇酒和幾只白碗,給所有人都倒了一碗,師父不好什么仙家酒釀,只喝市井土燒。
阮邛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拿起筷子,習(xí)慣性輕輕一戳桌面,再開始夾菜。
董谷和徐小橋這才敢跟著端碗喝過一口酒,再去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