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處心積慮,壓了境界足足五百年。
除非元嬰境界的鐘魁是那道祖佛祖轉(zhuǎn)世,否則中間隔著一個玉璞境,還涉及到中五境和上五境之間的天塹,鐘魁如何能活?
若是鐘魁能夠同時駕馭兩座太平山護山陣法,則兩說。
只可惜這兩座大陣,除非是宗主和那位祖師爺親臨住持,否則都會被白猿視同無物。
不過它如果再在太平山滯留片刻,就會很麻煩,真正的天dama煩。
當(dāng)白猿輕輕飄落在鐘魁原先站立的位置上,十?dāng)?shù)丈外,鐘魁被攔腰斬斷,兩截身軀旁邊,鮮血淋漓。
四個金字,一支小雪錐,俱已銷毀。
一顆堂皇正氣的金丹早已不存,一尊品秩極高的元嬰更是消散。
這就是一名十二境劍修傾力而為的下場。
白猿伸手一抓,從虛空處扯出一張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紋的青色符箓,雙指一搓,握住那把掙脫牢籠的古劍,放回背后劍鞘。
白猿瞥了眼一掃之后、神仙也救不得的青衫書生,終于沙啞開口,這是它第一次說話,緩緩道:“也算慷慨就義。”
它仰頭遠望,一跺腳,整座太平山隨之一震,身形躍起,到了太平山之巔,一個轉(zhuǎn)折,往南方疾速飛掠而去。
山頭震顫之后,井獄底層好像沒了拘束,彌漫整座井口的沖天煞氣轟然而起。
被鎮(zhèn)壓在井獄中無數(shù)年的妖魔,在經(jīng)歷過短暫的震驚、茫然后,發(fā)出無數(shù)大笑聲。那些想著要將太平山屠戮一空的妖魔邪祟,正要沖出井獄,這股氣勢驚人的妖邪氣焰,突然出現(xiàn)凝滯,開始猶豫不決。
原來。
太平山北方遠處,出現(xiàn)一粒光點。
然后是雷聲滾滾,連綿不絕,一座座云海被攪碎得稀爛。
山頭又是一震,一位身材高大、滿頭白發(fā)的道袍老者落在鐘魁尸體旁,滿臉悲憤和愧疚。
一尊金身法相拔地而起,幾乎要與高聳入云的太平山等高,高高舉起一臂,山頭升起一輪圓月玉盤,被偉岸如山岳的老道士握在手中,往南方照去。
同時一手抖袖,從太平山東南西三個方向,升起三道劍光,最終一一懸停在金身法相身側(cè)。
這位道人,正是太平山當(dāng)代宗主的祖師伯。
當(dāng)年師兄執(zhí)意要將仙劍之一賞賜給白猿,他是最為反對的一個,為此師兄弟二人還形同陌路。
更有甚者,有個與他們師兄弟輩分相當(dāng)?shù)耐馊?,還公然譏諷他是嫉妒一頭chusheng的福緣。
這位太平山的仙人境祖師爺,手持那好像可與天上明月爭輝一二的明月光明鏡,巡視片刻,終于仍是照見了那頭已在千萬里之外的遠遁白猿,
一尊金身法相聲音響如炸雷,“忘恩負義的老chusheng!貧道要將你碎尸萬段!”
言出法隨。
三把太平山鎮(zhèn)山仙劍,三抹照耀得方圓千里亮如白晝的光彩,劃破長空,追向那頭逞兇后拼命往南逃命的白猿。
背劍白猿委實果決,伸手取出背后四劍之一,駕馭它沖向其中一道碧綠光彩。
它只求太平山那三劍,出現(xiàn)略微一停頓即可。
那太平山祖師爺更是狠辣,竟然由得兩把祖?zhèn)鞴艅τ袷惴?,在空中炸出一團驚世駭俗的光芒,這位老道士仍然毫不猶豫地控制其余兩劍,一劍直直穿透無論如何改變路線都避之不及的白猿,可白猿仍是沒有讓那劍直接刺透頭顱,而是由它從背心處一穿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