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顧決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疲憊,但依舊充滿了對林婉婉的寵溺。
我體內(nèi)的力量正源源不斷地流向顧司淵的靈位,身體的破敗感愈發(fā)清晰。
但我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
“他會怎么樣?”我問身邊的鬼。
顧司淵的目光落在他那塊被遺忘的靈位上,語氣平淡。
“我的心臟,曾是顧家最強健的?!?/p>
“他借了我的運,拿了你的血,才勉強續(xù)命。”
“現(xiàn)在,你把血給了我這個正主,他那顆借來的心臟,自然要還回來?!?/p>
“他會先是心悸,然后是心衰,最后在無盡的痛苦中,爛成一灘誰也救不活的爛泥。”
他說得云淡風輕,我卻聽得心潮澎湃。
“那要多久?”
“看你的血,也看我的心情?!?/p>
顧司淵的虛影飄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你現(xiàn)在,是我的血主。你活,我才能活。所以,你不能死在這里?!?/p>
他說著,指向祠堂角落里一個布滿灰塵的暗格。
“那是顧家存放備用鑰匙和一些急用財物的地方,顧決那小子,早就忘了?!?/p>
我拖著殘破的身體,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暗格。
里面果然有一串鑰匙,和幾沓厚厚的現(xiàn)金。
“從祠堂后門出去,別驚動任何人。”
“然后,去顧家老宅,找一個叫福伯的老人。告訴他,是他家小淵少爺讓你來的?!?/p>
我拿著鑰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跟我一起走?”
顧司淵笑了。
“傻姑娘,我是鬼,縛于靈位,怎能離開這祠堂方寸之地?”
“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后,你的血脈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p>
“你去哪,我便能看到哪,聽到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