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對著高俅道:“去給良臣準(zhǔn)備一身最好的鎧甲。”說完之后,趙桓又對韓世忠道:“尊夫人還在外面,給她一個好模樣!”
韓世忠一愣神,老臉通紅,“官家,臣的渾家出身卑賤,潑辣野蠻,冒犯了官家,還請贖罪。”
趙桓一笑,“別胡說了,這要是讓尊夫人知道,還不讓你跪搓衣板!良臣,都說患難見真情,你往后可別辜負了夫人,不然朕可不答應(yīng)!”
韓世忠老臉更紅了,連忙諾諾答應(yīng)。
這時候高俅已經(jīng)回來了,他的懷里抱著衣甲,正是韓世忠原來的,是那個牢頭給準(zhǔn)備的。
韓世忠一見,也不客氣,連忙撕扯了身上的罪衣,露出強健如虎豹的肌肉塊,還有密密匝匝的傷疤。
韓世忠正打算穿上鎧甲,突然發(fā)現(xiàn)了地上還有一個盆和一桶水,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趕忙伸手抓過來,倒盆里一些,抹了一把臉,洗去塵垢,然后將剩下的水從頭澆下!
“謝官家賞水,臣這回洗盡污濁,可以放心出戰(zhàn)了!”
趙桓忍不住輕笑,“別胡思亂想,回來朕給你們慶功!”
韓世忠用力點頭,換上了鎧甲的他身形彪悍,器宇軒昂,十足的一頭猛獸,宛如利劍出鞘!
大宋并非沒有猛士,而是趙家皇帝配不上?。?/p>
……
既然要襲擊金人,光靠一個韓世忠肯定不行。
高俅已經(jīng)下令,挑選猛士,禁軍,勝捷軍,甚至還有韓世忠?guī)頃娜?,很快聚集了上百?/p>
而一個年輕人的到來,讓韓世忠一愣,“你怎么有臉來?”
一聲質(zhì)問,飽含滔天怒火。
來人名叫何薊,他爹叫何灌,就是那個隨著梁方平一起望風(fēng)而逃的老將!
軍中之恥?。?/p>
何薊靠著父蔭,官居閣門宣贊舍人,比韓世忠要清貴多了??纱丝趟麤]有半點驕傲,只是雙膝跪倒。
“韓統(tǒng)制,罪人死有余辜,只求韓統(tǒng)制大恩大德,讓罪人死在疆場之上,為國盡忠!”說完,何薊以頭碰地。
韓世忠默默看著他,咬了咬牙,“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何薊,你想去也行,但別指望我袒護你!”
何薊立刻磕頭,“多謝韓統(tǒng)制成全,何薊此去有死無活!”他站起身,立在韓世忠一側(cè),默默抽出了長刀,在衣襟上擦拭。
此刻來人已經(jīng)差不多三百了,卻又有人氣喘吁吁趕來,來的正是那位牢頭三哥,他的身后還帶著一個年輕人。
“良臣,我上不了戰(zhàn)場了,這是我兒子,你帶著他吧!”
韓世忠一愣,“三哥,這可不是開玩笑,賢侄年紀輕輕,大可以去投軍,不用跟著我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