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她果然還是耽誤了鐘離鉞的正經(jīng)事。
她算是明白鐘離鉞為何在皇后面前依舊對她那樣好,對皇后則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他根本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甚至不惜損耗名聲。
偏她還要因為欺負(fù)她的人而怪他,她真是壞透了。
何敬見她啞口無言窮追猛打,“而且哪有妃嬪一直住在麟德殿霸著陛下不放,貴妃娘娘,你莫不是要做妖妃!”
姜沅眼眶紅紅瞪著何敬,這樣的名號都說出來了,怕不是只想讓她搬出麟德殿,是想逼死她吧。
她有些想爹娘哥哥姐姐了,若是有他們在京,一定不會讓別人這樣欺負(fù)她。
“妖妃?這么說,朕成昏君了?”
低沉散漫的聲調(diào)分明一點發(fā)怒的征兆都沒有,卻是讓周琳瑯和何敬后背莫名發(fā)涼。
姜沅見鐘離鉞滿眼心疼的看著她,她委屈的癟嘴,這下是真哭了,但一顆心被一樣?xùn)|西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名為安全感。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貴妃的行為實在不妥,上不敬太后皇后,又屢次影響陛下您,實在不能繼續(xù)讓她在麟德殿住下去?!?/p>
“臣知道陛下不愛聽這話,可忠言逆耳,臣懇請陛下現(xiàn)在就讓貴妃搬出麟德殿。”
被鐘離鉞用那樣恐怖的眼神盯著,何敬壓根不敢提別的,最嚴(yán)重的也就是讓她搬出去。
林硯風(fēng)一直冷眼旁觀,此時他的目光都放在鐘離鉞身上,像是在端詳一個晚輩。
“陛下,臣妾今日是來請罪的,臣妾實在惶恐不安,不知究竟是哪個地方做得不好,還請陛下明示,臣妾一定即刻就改?!?/p>
周琳瑯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露出一截纖細(xì)的頸子,一張沒有被脂粉污染的臉,素凈出塵,行禮的動作又極為端莊,極有賢后的做派。
任何人見了,都只會認(rèn)為即便她做了錯事,能有這份心,也不宜重罰,差不多就得了。
可鐘離鉞就不是正常人。
他誰都沒理,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周琳瑯,將姜沅扶起來,以一種十分霸道的姿勢將她圈進(jìn)懷里。
“朕跟你說了多少次,不準(zhǔn)你再下跪,為什么總是不聽,是不是哪天把腿跪斷了你才會聽話!”
他兇巴巴道,倒是像極了以前對她尖酸刻薄的樣子。
姜沅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就意識到了他這是故意的。
他寧可當(dāng)強迫她的昏君,也不想讓她做妖妃受一點詆毀。
她自然不想讓他承受一切,可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她保證以后都會乖乖的,再也不給他帶來一點煩惱。
她嚶嚶地哭著,可憐巴巴拭著眼尾,不知道的還以為鐘離鉞一直對她這樣兇。
周琳瑯和何敬都看傻了,這是寵呢還是寵呢?
“這,這”
鐘離鉞一個眼神過去,連姜沅他都狠得下心,更何況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