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一身素衣,烏黑如綢緞的長發(fā)披散著,纖細脖子纏著一圈紗布,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散發(fā)出瑩瑩的光,美得像是尊白玉觀音。
她拍著xiong脯,好在她沒有冒冒失失進去,不然她穿成這樣定要跟著鐘離鉞一起挨罵的。
太后娘娘罵了鐘離鉞,可不能罵她了嗷。
她回去更衣。
“讓貴妃進來?!?/p>
“娘娘請?!毙“沧油崎_門。
姜沅硬著頭皮,本也是她的錯,挨罵就挨罵吧。
鐘離鉞看向太后,眼中透著乞求。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壓下震驚,她這兒子何曾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為了姜沅,他真是夠了。
她幾不可見地點頭,這件事,除她和皇帝外只怕也沒人知道。
“臣妾參見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大駕,臣妾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實在不成體統(tǒng)。”
姜沅跪下認(rèn)錯,她攛掇著皇帝出宮,太后責(zé)罰她是應(yīng)該的。
可惜往后她無法再攀上太后這座靠山了。
鐘離鉞見她沒反應(yīng),心口那顆大石落下,“沅沅,過來?!?/p>
姜沅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暗自冷哼,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有什么好說的。
“皇帝你腦子是被驢踢了不成?哪有出宮私訪不帶上人的,若是出點什么意外,你讓大乾的江山怎么辦?”
“若是你有個皇子,哀家也就懶得管你了,可是你有嗎?”
她說著覷了姜沅一眼。
姜沅難掩震驚,陛下竟是把她摘出去了,還瞞得這么好,連太后都不知道。
太后看她這一眼應(yīng)該是因為子嗣,這么多年鐘離鉞專寵她一人,其余嬪妃沒寵自然沒有孩子。
她真是好大的罪過。
她看向鐘離鉞,鐘離鉞朝她伸出手,“快起來,到朕身邊來。”
太后索性閉上眼,“貴妃怎么還跪著,皇帝的藥在這擺著,你跟著皇帝這么多年,連怎么伺候皇帝都不知道嗎?”
姜沅立即起來,見鐘離鉞因失血過多而憔悴的臉色,眼睛閃起淚花。
她端起藥盞,輕輕吹涼。
“母后別這樣說沅沅,沅沅這些年對朕盡心盡力,最是體貼,她只是擔(dān)心則亂?!?/p>
姜沅手一抖,藥汁險些灑出來。
這說的是她嗎?從前肯定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