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身體太差了,加上這幾日都沒睡好,只是彎著腰干嘔了一會,再抬起時竟是一陣頭暈眼花。
“娘娘沒事吧?聞聞這個會好受些?!睆堟兼⒀g的香囊取下。
葉星可不敢讓后宮這些女人碰姜沅,只是念露毫不猶豫接過放在姜沅鼻間。
姜沅的確好受些了。
殿中的穢物被清理干凈,何賢妃也被扔出去了,只是她的叫罵聲不絕于耳,全是在詛咒姜沅不得好死。
姜沅眼底發(fā)寒,盡量不去在意。
“多謝你,你是?”
張婕妤目光微閃,“娘娘不記得我了?”
可念露不是說她從不與后宮妃嬪接觸,莫非是以前在七皇子府的時候。
“我確實不記得一些事情?!?/p>
“曾經(jīng)在七皇子府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小的侍妾,被當時的楊側(cè)妃欺辱磋磨,是娘娘施以援手,還讓我在你的院子里住了些時日。”
張婕妤說起此事,淚眼婆娑,彎腰欲泣。
姜沅滿頭黑線,她方才那身手,犯得著她來救嗎?
見她眼中的探究之色,張婕妤立即擺手,“嬪妾絕不是和何賢妃一道的,也不是來巴結(jié)娘娘,如今娘娘沒事就好了,嬪妾這就告辭告辭?!?/p>
她跑得飛快,生怕被何賢妃的事牽連。
“哎?!苯錄]能叫住她。
張婕妤既然跟她住過段時間,應該知道一些內(nèi)情,可她有點詭異啊。
姜沅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著下次見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娘娘受驚了,都是奴才們不好,都沒看住何賢妃?!?/p>
鄧興等人皆跪下,可也怪不著他們,誰會想到堂堂二品賢妃,世家貴女,會做出這樣癲狂的事,簡直比市井潑婦還要潑婦。
姜沅想到那封信,莫非是那次的事把何賢妃逼瘋了?
鐘離鉞究竟做了什么?可為什么是她遭殃啊。
“娘娘一會兒見了陛下一定要狠狠告何賢妃一狀!”
可今日是林德妃入宮的第一日,陛下這么重視她,今晚應該會留宿。
姜沅心很累,處于一種想要找鐘離鉞撒氣,又不想見到他的狀態(tài)。
她回寢殿歇息,可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不免想起家里,還有麟德殿。
她抓住葉星的手,“怎么我感覺搬出來了,反倒更害怕了。”
在麟德殿,起碼不用擔心有瘋子回來搗亂,可鐘離鉞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叫她如何能坦然接受他。
葉星拍著她的后背,“會好的,娘娘只是這幾日嚇壞了,要不您讓念露去給李公公遞個消息,陛下想來是以為您不愿見他,方才不來。”
“有什么事,或許您問他,就能說開了呢?”葉星目光清幽。
姜沅咬著唇,沒忘記那晚她扇他的那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