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眨巴眨巴眼睛,以為他是太困了。
“陛下既然要賠我紙鳶是不是也要賠我香囊?”
姜沅承認(rèn)她就是故意刁難,誰讓他當(dāng)初那樣可惡。
一想到堂堂皇帝學(xué)做女紅的畫面,姜沅就快要憋不住笑。
鐘離鉞眉頭輕蹙,泛紅的雙眼偶爾流露出幽幽的光,像是很難受。
姜沅話頭急忙一轉(zhuǎn),“臣妾開玩笑的,陛下千萬別放在心上,做紙鳶就夠了?!?/p>
“不夠?!彼曇裟硢?,光是兩個字就讓姜沅渾身一酥。
但姜沅到底還是十五歲的她,腦子里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剩,根本看不出男人眼底究竟關(guān)押著何種猛烈的野獸。
即便看出了,估計也只會傻傻地問他怎么了。
“哦?陛下是要給臣妾繡香囊?陛下不會還想給臣妾繡肚兜吧?”
姜沅根本想不到這沒頭沒腦說出的一句話會讓她以后吃了多少苦頭。
鐘離鉞掩唇輕咳,“那件肚兜不是朕偷的,是朕撿來的?!?/p>
“騙人!”她趕緊捂住嘴,換了個語氣,“這是私密之物怎么會讓陛下?lián)斓??!?/p>
“那是春獵你遺落在營帳里的,朕擔(dān)心會被別的男人撿去污你清譽,就替你保管著?!?/p>
他說的固然有理,可真要保全她的清譽,不應(yīng)該直接燒掉嗎?
姜沅耳朵突然發(fā)燙,這家伙打小就喜歡她,怎么可能會舍得燒掉,還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騙子”她小聲嘀咕。
鐘離鉞眼眸微動,不留痕跡地將她往懷里再放了放。
又低下高傲的頭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朕沒騙你,朕留下那些東西,一來是想有個念想,二來也希望你日后見了能明白朕當(dāng)年的不得已。”
“至于沅沅能否原諒朕,朕不做他想,只愿用盡一切來彌補。”
所以他對她這么好,將她寵得無法無天也是有幾分這個原因。
可他就沒想過她會被嬪妃嫉恨,被朝臣彈劾嗎?
十五歲的姜沅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什么情緒都浮在臉上。
鐘離鉞離得近,連她臉上可愛的絨毛都看得到。
但還不到解釋這些事的時候,而且讓她自已領(lǐng)會方能更加深刻。
他嘴唇輕動,“前些日子西域進貢了一匹汗血寶馬,等沅沅過幾日好了,朕帶你出宮跑馬好不好?”
“好??!”
雖然才在麟德殿待了兩日不到,但姜沅早就膩了,若不是身上不爽利,怕是早就跑出去玩。
可很快姜沅臉上浮起尷尬的笑,“后宮嬪妃不是不能隨意出宮嗎?”
“朕最大,朕說了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