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挪宮的前一晚,姜沅都沒有再見到鐘離鉞。
偏偏葉星說,她出嫁時,葉星在老家的娘去世了,她回老家奔喪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和鐘離鉞發(fā)生了什么事。
回來后她就對鐘離鉞一直冷淡,鐘離鉞則是像現(xiàn)在這般寵著她,只是有一段日子時常不著家。
姜沅只能靠猜測,想來是鐘離鉞對她心有所屬之事還是憤怒的,可當那晚強迫過她后就后悔了,但她卻因此恨上了他,最后演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
他現(xiàn)在對她的確沒得挑,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甚至下意識想要逃離。
“葉星,你說明日會下雨嗎?”
其實她想問的是鐘離鉞會不會阻攔她走。
就像那晚他故意撩撥她,害得她睡過頭。
如今想來,他做的很多事都有深意。
葉星端來江太醫(yī)新配的藥,“不會的,外頭星星亮著呢,一朵云都沒有?!?/p>
姜沅露出這幾日的頭一個笑,“說起星星當然還是咱們定州的最亮,可惜我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回去了,爹爹大哥無詔不能進京,娘和姐姐還有未謀面的大嫂侄兒,也不知道會不會來看我?!?/p>
葉星安慰,“會的,娘娘快把藥喝了早些睡吧?!?/p>
姜沅嘗了一口就皺起了眉,“怎么變得這么腥了?”
葉星聞了一下,確實有股腥味,“陛下不是讓江太醫(yī)改方子了嗎?明日問問他吧。”
姜沅捏著鼻子一口喝完,又苦又腥,她漱了兩遍口方才好些。
等她熟睡,一直在外等候的鐘離鉞掀簾進來。
葉星退下,他坐在床沿,輕撫她的臉。
“就這么想家嗎?可這才是我們的家啊?!?/p>
姜貴妃要挪宮的事眾人很早就聽到了風聲,但沒想到僅是一個早晨,人就已經(jīng)入住承乾宮了,動作快到前朝后宮都沒反應過來。
后宮炸開了鍋。
“這貴妃怎么像是被陛下趕出來的?”
“姐姐說什么呢,你也不怕隔墻有耳,虞姐姐的死你忘了嗎?!?/p>
“怕什么,這里就只有咱們姐妹倆,而且咱們不說別人就不會這樣想嗎?今早新晉的德妃入宮,陛下可是親自去接的,這邊得了新人,哪還管得了舊人,我看啊,她只怕要失寵了?!?/p>
說話的是和虞美人同一批選秀入宮的徐才人和陳寶林。
這幾日太后稱舟車勞頓誰也不見,周皇后脫簪待罪后病了,晨會免了,面也不露。
她們二人既無家世也無寵愛,更無虞湘那般美貌,平時靠著巴結(jié)皇后方才好過些。
皇后這一病,她們只能去別處碰碰運氣。
“真是好啊,都說一鯨落萬物生,你說有沒有機會輪到咱們呢?!毙觳湃搜诖叫?。
陳寶林小心看向四周,生怕她這番話被旁人聽去,“那咱們還去承乾宮拜見嗎?”
“要去你去,只是你若去了就再不是和我一道的,皇后娘娘必定也容不下你!”
陳寶林膽子小,“罷,不去就不去,那咱們?nèi)タ创蠊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