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白日里休息夠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
腦海里全部都是鐘離鉞為她下跪的畫面,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
她索性起身:“葉星,拿紙筆來,我要給爹娘寫信。”
她還有一些疑惑未明,而且也到了她和家人通信的日子。
姜沅隨了她的爹,在讀書一事上并不精通,反倒從小力氣就大,如果不是她哥攔著,只怕姜家又要出一位女將軍。
姐姐雖然每次都對姜沅這一手狗爬的字搖頭,但也沒有逼著她去學(xué),只叫她高興就好。
畢竟在定州,無人敢輕看姜家的女兒,就是招兩個上門女婿也無妨。
卻不料他們被召回京,一切都打亂了。
之后,姜沅也跟著女夫子學(xué)了段日子,字稍微能看了些。
“娘娘,李公公來了。”
姜沅放下筆,都這么晚了,莫非是鐘離鉞出事了?
“娘娘,您快去看看吧,陛下他”
姜沅想到那晚鐘離鉞在她床上面容蒼白不斷囈語的樣子,突然焦急起來,沒等李炳才說完,她就跑出去。
“娘娘您慢點,已經(jīng)備好了轎攆!”
可這么幾步路,還不如她跑過去呢。
她離開麟德殿,不是因為還對他不信任,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鐘離鉞,面對這份真摯的感情。
她想要一個人緩沖一下,而不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又開始不愛惜自已的身體?
姜沅有些后悔,不該離開的那般利索。
她一路跑進了寢殿,無一人敢阻攔。
寢殿內(nèi)和先前別無二樣,根本看不出是皇帝住的地方,虧得今日太后一門心思都在陛下身上尚未發(fā)現(xiàn),不然肯定要生氣的。
“陛下?”姜沅喘得厲害,她總是會忘記自已的身體大不如從前。
鐘離鉞靠在床上,原本如死水般平靜的臉色,在聽到她的聲音后,立即有了生機。
“你怎么回來了?”